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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了什麼大逆不道之語,說罷,還未等謝姝月回答,便已轉身揚長而去。
綠芍和迎冬對視一眼,紛紛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吃驚的神情。
謝姝月站在院前,看著謝輕寒逐漸遠去的背影,皺眉思索了片刻,轉身對二人說道,「先進去吧。」
屏退了侯府上派來侍候的婢女,迎冬又確保了一遍門窗已經關嚴,這才出聲問道∶「小姐,世子剛剛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發現了什麼?」
「我剛剛在府前太過失態了。」謝姝月揉了揉眉心,頗為無奈懊惱。
這一天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讓她的腦中一片混亂,明明早上還在與陸郎告別,晚上便莫名其妙成了什麼勞什子的太子妃。
她倒不覺得謝輕寒有什麼別的企圖,作為鎮國公唯一的外孫,謝輕寒本就背靠上京數一數二的勛貴世家,自然也不需要從她身上謀取利益。況且退一萬步講,謝輕寒自幼便被鎮國公接到膝下撫養,謝姝月少時還住在侯府時幾乎從未見過他,兩人更是談不上什麼恩怨。
與其說是警告倒不若說是一種提醒。
謝姝月坐在桌前思索片刻,從剛剛的不知所措中冷靜下來後,又被謝輕寒這麼一說,登時也品出了些不對勁來,喃喃自語道。
「這件事確實有些蹊蹺。」
「小姐說的是賜婚一事嗎?」綠芍站在一旁,也是眉頭緊皺。
「先不提我只是庶出,宣平侯在京中雖是世襲侯爵,但也絕對算不上是一等一的顯貴,既是太子正妃,那也應該選一個家世背景相當的貴女。」
謝姝月停頓片刻,又繼續猜測道,「眼下太子並無什麼大過錯,陛下自然不會廢儲,剛剛世子說,想要這個位置的人大有人在,難道是想借我做一個擋箭牌……」
「怎會如此?」
迎冬也意識到此事的危險性,心裡頓時也有些緊張。
「宣平侯在朝中根基不深,倒是比尋常的高門世家更好拿捏,但明面上還有鎮國公府庇佑,如此看來倒是正中個別人的下懷。」
謝姝月抿了抿唇,秀眉微擰,過了好半響,才緩緩出聲。
「天家富貴並非我願,我絕不會去做沒有意義的犧牲品。況且,我早就與陸郎相約定情,這門婚事萬萬不能留的。」
迎冬面色焦急,但又無可奈何,「這若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倒還罷了,但這陛下親自下旨賜婚,對方又是太子,這婚事可如何能退?」
「怎麼不能退?」
謝姝月面色依舊凝重,但倒是比剛放鬆多了,將手上的玉鐲摘下,小心收到了匣子裡,小心呢喃道∶「只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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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內
亮著燭火的書房正陷入一片膠著的詭異寂靜,守在門外的內侍無疑更加膽戰心驚,又不敢進去觸太子殿下的黴頭,只能像沒頭蒼蠅一樣急的團團轉,眼瞧著遠處一道身影走近,這才鬆了口氣,連忙迎了上去。
「凌統領總算來了,殿下正等著您呢。」內侍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小聲提醒道∶「剛剛陛下賜婚的聖旨送了過來,現在殿下的心情估計不會太好。」
凌軒自然也早已知曉,來的路上還碰到了皇后身邊的內侍,想到此事,頓時更加頭疼了。
內侍不知凌軒心中所想,湊上前來,神神秘秘八卦道,「聽說這準太子妃只是宣平侯府上的一個庶女,自幼還長在山野,不僅樣貌醜陋,行事也粗俗無比,也難怪殿下這般發怒。」
凌軒聞言心裡更是叫苦不迭,直道差事難做,但還是小心謹慎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一向雍雅大氣的書房正點著幾盞昏暗的燭火,燭影隨著開門帶起的微風輕輕晃動,綽綽約約地落在窗上,明明暗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