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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坐在下首的陸相皺了皺眉,出聲提醒道∶「尉遲策畢竟是南疆皇室之人,大理寺也不敢動刑,想來他也有恃無恐。不過如今陛下臥病在床,朝中眾臣已經有了不少議論,為避兩國爭端,殿下可要三思為上。」
「議論?」殷玄錚淡淡一笑,合上了手中的卷宗,意有所指道∶「與其說是議論,不如說是有人引導才更為合適吧。」
「喬太傅在前朝興風作浪,麗妃便在後宮妖言惑眾,平白又生出許多事端來。」
坐在較遠處的一位內閣老臣義憤填膺道∶「喬正則的黨羽正聯名上書要求從輕發落南疆五皇子,說是南疆五皇子極有可能成為南疆儲君,為了兩國和平著想不可輕舉妄動。」
「簡直荒謬,難不成我泱泱盛朝的臉面要讓番國隨意踐踏不成?」
「旁的倒也罷了,南疆三皇子現已回到南疆,儲君的說法未免可笑了些。」
「我倒是聽說南疆國主態度遊離,似乎並未重用南疆三皇子……」
下首的幾位老臣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無外乎便是朝中兩派之爭,喬太傅為人謹慎,知道若是強爭儲君之位必定討不到好,反倒是會給他的政敵送上許多把柄,因而幾乎從未主動表露出想要扶持殷景安上位的想法。
盛帝宮中的皇子算不上多,除去早夭和幼子之外,餘下的大多資質平庸,或是母家地位不顯,這麼算下來,也就唯有太子和睿王可以分庭抗禮了。
滿朝文武皆知喬太傅與太子一脈的陸相不對付,想盡辦法處處挑錯,只是殷玄錚辦事向來滴水不漏,這麼多年應付喬太傅更是早已得心應手,到最後反倒是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殷玄錚主張嚴懲尉遲策,喬太傅就偏要將人從輕發落,倒是不知這次是存心想要和太子一黨作對,還是對南疆另有所圖。
「臣還有一事想要稟報。」
戶部尚書是個面目和善的中年男子,一向見人帶著三分笑的面容之上如今卻滿是凝重,沉聲道∶「林州刺史今晨傳書來報,林州疑似爆發了時疫,短短三天之內已經有不下百人因此喪命。」
「如今天氣已經轉涼,早已不是時疫容易爆發的時節,怎會如此嚴重?」一旁的朝臣聽到這話頓時有些詫異地出聲問道。
尋常的時疫多發生在春夏之際,尤其是盛夏時分最易傳播,林州潮濕多雨,十數年前便爆發過一場極為嚴重的時疫,死傷者無數,朝廷對此格外重視,卻不想多年後悲劇卻要再度重演。
「藥材和糧草之類的都備全了嗎?」聽到「林州」二字,殷玄錚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又看向戶部尚書補充道,「江南四州與林州距離最近,若有缺漏可先行排程,但一定要儘量減少百姓的傷亡人數,控制好林州染病的流民,免得進一步擴散。」
戶部尚書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曉。
不知過了多久,眼見著有幾位大臣走出了正廳,一直守在外面的內侍這才找準時機悄悄走了進來,徑直到了殷玄錚的身旁,低聲稟告了幾句。
殷玄錚聞言一頓,原本還帶著冷意的鳳眸深處微微漾起了一絲笑意,忽而站起身來對留下的幾人道∶「今日就先到這裡吧,諸位大人還請自便。」
在場的幾人對視了一眼,紛紛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可思議,但長久以來奉行的為官之道還是讓他們選擇了沉默,帶著滿心疑惑離開了廳中。
「謝小姐,這邊請。」
之前招待過謝姝月的管家熱情程度不減當日,笑容滿面地指了指書房的位置,自己則是走到不遠處便停了下來,意味不明道∶「老奴就不打擾了,謝小姐進去便是了。」
謝姝月微微點了點頭,剛想要自己進去時,一件還帶著溫度的披風卻忽而從背後將她給緊緊裹住,微涼的指尖如同蜻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