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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中鈺微微頷首,垂眸飲茶,按下心中的驚恐。
鳳殊影心細如髮,今日她只不過在祭祀中準備得稍微充分些,就被他一眼察覺,以後定要儘量避開此人。
這場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一盞茶的功夫,便雨過天晴。
大臣們從屋簷下走出來,紛紛稱讚此乃風調雨順的天象,得此吉兆,南朝在攝政王的治理下必會五穀豐登,國泰民安。
若不是方才惹得鳳殊影疑心,石中鈺也很想加入到他們拍馬屁的隊伍中,想到言多必失,她只是遠遠站立在祭壇都一角,等候祭司請她前去上香。
「鈺兒可還安好?」
石中鈺身軀一震,緩緩轉過身,望向眼前的石禹臨,冰涼的指尖隱在寬大袖口中微微打顫。
此刻的石禹臨仍是一頭烏髮,黛綠朝服配皮質革帶,更顯其氣宇軒昂,他布滿血絲的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像極了一位對女兒依依不捨的慈父。
「哀家尚好,石侍郎不必牽掛。」
石中鈺輕輕吐出一口氣,垂眸掩飾眼中的厭惡,不冷不淡地回道。
石禹臨聞言卻是一愣,沒想到以往在府中唯唯諾諾,怯聲怯氣的小女兒在經歷過昨夜的宮變後還能如此神色不驚。
本以為今日再見時,女兒會哭哭啼啼懇求自己帶她回府,早已準備好的安撫之詞突然用不上,石禹臨一時也有點語塞。
「鈺兒可是還在怪父親讓你入宮,父親也沒料到先帝在知曉你身份後還會讓執意封你為後」
石禹臨面露愧色,眼中不禁落下幾滴眼淚。
石中鈺在心中冷笑不止,事實上,那日永寧帝在御花園撞見的並不是自己,而是與她一同進宮參加貴妃壽宴的嫡姐,石禹臨與黃夫人的嫡出女兒,石懷春。
原來那日石懷春覺得宮宴無趣,沒有聽從母親的勸阻,帶著小丫鬟偷偷溜進御園中閒逛,卻正好撞見了永寧帝。
其實石懷春的容貌並不出眾,只有眉眼略像石璞玉,也就是曾經的皇后,石中鈺的親姐姐。
只是永寧帝那日剛剛服用完五石散,就算見到頭母豬也覺得是嫦娥下凡,當下便問石懷春是誰家的女子?
石懷春早就對永寧帝的惡名有所耳聞,她嚇得脫口而出石中鈺的名字,隨即帶著丫鬟落荒而逃。
於是這道陰差陽錯的孽緣,就莫名其妙地落在了石中鈺身上,而父親和黃夫人也命她三緘其口,代替姐姐入宮。
眼見石禹臨對她打起了親情牌,石中鈺暗中掐了一下她的大腿,迫使自己紅了眼眶,拖著鼻音道:「鈺兒怎麼會怪父親,只是先帝已去,鈺兒不想再拖累父親,只想在宮中了此殘生罷了。」
「傻丫頭,莫要胡思亂想。」石禹臨走到石中鈺身側,表面看去似是在安撫女兒,他突然壓低聲音說:「鈺兒,稍後被安排到你宮中的善水是可信的,若是攝政王有什麼異動,一定要通知父親。」
說完,石禹臨又略略安撫了女兒幾句,隨後默默地退回到大臣之中。
樹欲靜而風不不止,水無痕因風起皺。
石中鈺嘆了一口氣,有幸重活一世,這一次,她定要把傷害自己和昱兒的人拒之門外,必要時,亦可趕盡殺絕。
感覺到籠罩在身上的寒意,石中鈺抬頭,迎上了鳳殊影投來的狐疑目光。
果然什麼都逃不過英明神武的攝政王法眼,想到如此,石中鈺報以光明磊落的一笑回應。
收到了美人的嫣然一笑,鳳殊影略略一愣,隨即又劍眉微蹙,漠然轉過頭去。
先是在宣讀遺詔時藉機與他攀談,又在祭祀的路上磨磨蹭蹭引起他的注意,鳳殊影覺得這位先帝的新寡,可能對他芳心暗許。
為了不再招惹攝政王懷疑,石中鈺打起了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