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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殿上負手而立,面如止水的攝政王,暗暗握緊雙拳。
「不知此二人的頭顱,可有資格做二位王子的酒盞?」
鳳殊影語氣平平,仿若在問二位王子對桌上的菜餚可否滿意一般隨意。
「南朝與大遼立約, 在遼使入京期間,雙方在黑土關按甲休兵。攝政王背信棄義, 貿然出兵斬下驃騎將軍的頭顱,可是要與遼國撕破臉皮, 兵戎相見?」
耶律穆風冷聲質問, 身邊的侍衛立刻把二位王子護在身後,警惕地盯向四周的禁軍。
鳳殊影冷哼一聲,狹長的鳳眼微挑, 睥向神色慌亂的大王子耶律赤祁,語帶不屑:「背信棄義之人並非本王,明德將軍,把黑土關最新捷報念給二王子一聽。」
「末將遵命。」明德將軍轉向耶律穆風,振振有詞道:
「昱陽初年,建卯五日,醜時三刻,我營巡兵夜視糧倉,發現一隊遼兵持猛火油欲燒糧倉,巡兵出言警示,反遭滅口。末將遂率一師將遼兵包圍,卻遭遇趕來的遼軍偷襲,黑鱗軍誓死抵抗,終得援軍來助,斬獲對方將領首級,降俘虜三千。」
耶律穆風聽完明德將軍所述戰報,猛然轉向耶律赤祁,冷冷道:「大哥自己捅下的簍子,還請自行對父王稟告。」
說完便對攝政王行了一禮,帶著小公主離席。
原來,耶律赤祁在柳泉齋被小太后臊下臉面後,一直耿耿於懷,他想到如今兩國軍馬對峙於黑土關,若是趁著休戰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南朝軍馬的糧草燒之一空,豈不能在談判盟約時更有底氣。
屆時,說不定還能提出條件折辱那位色厲內荏的小太后。
只是沒想到攝政王手下的黑鱗軍如此驍勇,僅憑著一個師的力量愣是抗倒援軍到來,反而讓他而偷雞不成蝕把米,不禁折損了自己的猛將,還被攝政王拿捏住把柄。
耶律赤祁咬牙切齒,驃騎將軍被殺,大不了他放棄盟約中的條款,乖乖用等量的良駒換取南朝精棉。
只是,這安插在南朝十餘年的暗探是如何被攝政王察覺並斬草除根的,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事若被父王知曉,定會震怒不已。
「鳳殊影,算你棋勝一籌,今日之恥,小王算是記下了!」耶律赤祁撂下狠話,帶著身邊侍從灰溜溜地退下。
直到耶律赤祁一行人離去,殿內群臣還未從眼前跌宕起伏的一幕幕中緩過神來。
石中鈺坐在攝政王身後,望向他挺拔孤傲的背影,不由自嘲一笑。
原以為自己捨去臉皮搶先飲下美人盞可以顧全大局,沒想到攝政王卻早已把耶律赤祁算計得明明白白,就等請君入甕。
倒顯得她喧賓奪主了。
深夜,朝鳳殿。
「母后,朕出去解手的功夫,殿中發生了什麼新鮮事?為何百官離去的這般倉促,連最後的元宵都顧不上吃?」
朱昱端著一碗圓滾滾的黑芝麻元宵,一邊吃一邊好奇地問母后。
在剛剛的宮宴中,朱昱出了一趟恭,正好錯過兩顆人頭在鎏金青磚上亂滾的血腥場面,只覺得在他回來後殿下群臣個個都似吃了啞藥,再無了之前的歡騰,就連精彩絕倫的戲法和舞獅都不能調動眾人的熱情。
好好的花燈佳節,過得跟死了人一般寂靜無聲。最後離去時,更似身後有鬼差索命一般,連御膳房煮好的元宵都顧不上吃,腳下抹油匆匆離席。
朱昱不明所以,身邊的奴才嘴巴又緊得很,他憋著一肚子疑問,在回到朝鳳殿後忍不住發問。
石中鈺沒有作聲,垂頭咬開勺中的元宵,原是山楂餡的,紅艷艷的流沙餡流淌出來,仿若一顆帶血的頭顱,噁心的她立刻把勺子扔進碗裡。
她擦擦嘴角,淡淡道:「也沒什麼新鮮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