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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青絲如墨,剛剛用九里香皂角清洗過,髮絲間透出淡淡的幽香。
安靜的盥室只有她和太后二人。星蟬正在用篦子輕輕按壓太后的頭皮,想要為殿下緩解疲勞。
「星蟬,日後攝政王若有了王妃,你說王妃會怎樣看待哀家呢?」
星蟬手中一抖,象牙篦子一下子掉進木盆中,沒入水層層徘徊花瓣之下。
她慌亂跪下,地上的水漬很快就滲透進了膝上的棉褲裡,濕答答的。
石中鈺從盆中伸出手,玉掌中正是方才掉入水中的篦子,篦子上還掛著幾片艷紅的花瓣,映襯的她裸露的身子,瑩白得刺眼。
她猶在自言自語:「不止是未來的王妃,還有各位臣子的夫人們,她們會認為哀家是攝政王圈養在皇宮的外室?或是攀附在他身邊的姘頭?」
太后低沉的聲音在空曠氤氳的盥室中顯得有一絲悲涼,星蟬心中一橫,鼓起勇氣說出心中所想:「殿下容貌傾國傾城,身份尊貴,若要論攀附也是攝政王攀附殿下。」
「哈哈哈」
星蟬驚訝地抬起頭,見太后在水中笑的花枝亂顫,蓮藕般的玉臂搭在桶沿上,片片徘徊花瓣緊貼在她瑩白精緻的鎖骨間,微微輕顫。
她身為女子,一時都看呆了。
終待笑夠了,石中鈺回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星蟬,淡淡道:「起來吧,兩世為人,哀家看得還不如你通透。」
星蟬不懂太后口中兩世為人的意思,只是覺得今日的太后殿下甚是古怪。
翌日,日頭甚好。
石中鈺坐在窗欞下,迎著灑落的日光,一針一線地繡著手中的鞶帶。
衛禮走進殿,見到太后手中的男子鞶帶,眸色一暗。
「殿下,耶魯虹公主邀您去馬場策馬。」
石中鈺放下手中的鞶帶,暗暗揉了揉手上的針眼。
策馬?耶律虹公主難道不知她昨日差點命喪馬蹄一事嗎?
「太后殿下,昨日您不是同攝政王約好一同用膳?」寒露在一旁提醒。
「無妨,攝政王入夜才會回宮。」石中鈺正缺個藉口放下手中的針線活。上一世她與耶律虹公主接觸不多,但卻很欣賞小公主敢愛敢恨的性格,所以有心與她交好。
順帶化解上次在「玉兔齋」的誤會。
挑選了一套靛藍騎服,石中鈺又讓星蟬裝上一盒小點心,才不緊不慢朝馬場的方向趕去。
下了步輦,她才發現馬場上不止耶律虹公主一人。
還有二王子耶律穆風,他正牽著昨日發狂的母馬,徵徵地盯向自己。
「太后殿下所穿的騎服真是好看,哦不,主要還是殿下人美。」
耶律虹公主手持馬鞭,雙手抱懷,笑盈盈地對她行了遼國的禮儀。
「小公主若是喜歡,可以到哀家殿裡挑選幾套,或者讓內務府為公主丈量身長,量身定做幾套。」
「阿虹謝過殿下,昨天聽二哥說隱雪因護崽險些傷了殿下,我還驚訝,隱雪的性格最是溫順,還好殿下明辨是非,沒有因此遷怒於隱雪。」
石中鈺聞言微微一笑,她看向耶律穆風身邊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嗯,若是在廣袤的雪地上一站,還真叫人找尋不到。
「哀家身為人母,自然能夠體會母子分別的悲痛。雪隱可是小公主的坐騎?」
「雪隱尚未認主,太后殿下可以試一試能否收服此馬?」耶律穆風突然出言。
遼國血統高貴的戰馬,都會認主人,終此一生只為主人所驅策。
石中鈺雖然好奇遼國戰馬是否真的如書中所描繪的那般忠臣,但她更惜命,於是笑著擺擺手道:
「哀家還是騎宮中被馴服的御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