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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當時她的心思全掛在喝了一肚子湖水的石懷春身上,無暇估計是誰為她繫上披風。
眼前的混亂場景逐漸變得迷糊,石中鈺揉了揉眼,待終於看清眼前的情形時,發現她正處於一片氤氳繚繞的溫泉場。
這不是淮陽霧靈山上的溫泉池嗎?
「殿下今日的咳疾好多了,小廚房裡正溫著冰糖雪蓮銀耳羹,一會殿下泡完池子,回去把羹喝了,再睡上一覺,嗓子應就好了。」
順著星蟬的聲音,石中鈺看到泡在池子裡的自己,正愜意地閉著眼,躺在池中的漂浮的翠竹床之上。
石中鈺恍然,她果然還在淮陽,不過巡查運河的差事已經結束,因著此前她跳入江水中救石懷春的舉動,惹上了風寒。
隨後她又為在各個運河段安插司使一事奔波,壓根沒時間休息,結果把風寒越拖越重,幾日前竟患上了咳疾。太醫警示她,若是不好好休息,可能會轉成肺癆之症,這才嚇唬住了她。
她本想趕回京中再好好養病,沒想到卻收到了訊息,說是攝政王決定在霧靈山上休息幾日,再動身回京。
如此甚好,聽說霧靈山上的湯泉潤膚養人,最適合身患寒症人養身。
「星蟬,攝政王的披風你可交還給許公公?」
泡在池子裡的她睜開眼,突然問道。
「已經還了殿下,請恕奴婢多嘴,只是那日您真不該親自去救石小姐的,她又不是不會鳧水。」
「若是姐姐真出了好歹,父親和黃夫人該多難過,更何況,懷春還和哀家在一條船上父親定會責怪哀家。」
因著帶病處理政務,星蟬見太后瑩白的下巴又尖細了幾分,襯得那對桃花眼又大又圓,顯得愈加楚楚可憐。
同樣是親生骨肉,石尚書怎就如此厚此薄彼。
「要怪也怪攝政王那日見死不救!虧得他還是百姓口中交口稱讚的戰神,連個小女子的生死都置之不顧,依哀家看,他就是故意的,若是石懷春真出了事,惹得父親厭棄,那他便可對失去依仗的哀家為所欲為。」
石中鈺見池中的自己憤憤道,似是想到什麼不愉快的事,還用手捶打池面,仿若水面上浮有攝政王的俊臉。
「殿下,奴婢前日把披風還給許公公時遇到了明德將軍,將軍在私下裡對奴婢解釋,攝政王那日沒有下江救石小姐,是因為攝政王不會鳧水。而且,這幾日給小廚房送去的雪蓮,都是攝政王命人快馬加鞭從天池山上採摘下的。」
「他竟然不會鳧水?那同南寇一戰是如何贏下的?史書誇耀攝政王英勇神武,率領數十艘戰船便破了南寇王的百船大陣,莫非都是杜撰的?你啊,他人說什麼都信。」
回憶中的她不屑一笑,伸出濕淋淋的手指在星蟬腦袋上輕輕點了一下。
「哎」
看見前世自以為然的自己,石中鈺嘆了口氣。
不過她這抹遊魂到底要觀上多久才能奔赴黃泉?
可是閻王爺在懲罰她前世認人不清,錯把攝政王好心當作驢肝肺,非要她留下悔恨的淚水,才可讓牛頭馬面前來接收自己?
石中鈺擠了擠眼,可能是悔恨之心不足,什麼都沒流出來,她只得繼續耐心看下去。
見到她回到寢室,發現自己頭上的玉釵不見,雖然這枝玉釵並不不名貴,但卻是生母雲夏留給她的念想,想到可能是在方才在泡溫泉中遺落玉釵,她趁著星蟬去取羹的功夫,獨自一人向湯池場走去。
石中鈺突然想起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身為一個遊魂都覺得雙頰情不自禁發燙起來,她衝過去阻止回憶中的自己,卻只能撲上一空。
霧靈山上的湯泉場有七八個溫泉眼,各個深淺不同,因著水深的池子會更熱一些,她都這幾日都是在最深的泉眼處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