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西戎人。”(第1/3 頁)
九月末,西北緊急軍報送入京,西戎人屯兵八萬,大舉偷襲西北邊境數個要塞關口,舉朝譁然。
西戎兵馬有備而來,對大梁西北軍在各地的兵力佈防瞭如指掌,兩日之內接連攻下邊塞城池兩座、關口一處。尚在病中的乾明帝看過軍報,怒極攻心,當場吐了血。
“軍報中說出事前幾日他們先後收到過兩封沒有落款的匿名信,不知何人寫的,其一還是自西戎來的,提醒他們西戎人拿到了西北軍駐軍佈防圖,不日就會進攻西北各大要塞,當時軍中大將們將信將疑,吵得不可開交,還是幸王勸得幾處最重要的關口為防萬一提前換了佈防早做準備,這才沒有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廖直低聲稟報外頭來的訊息,每說一句謝朝泠的神色便更沉冷一分。
謝朝淵從前說他手中只有舊的佈防圖,可西戎人拿到的卻是最新的圖紙,……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謝朝淵又一次被請來東宮,依舊是從側門進。
進門時謝朝泠站在窗邊,盯著窗下籠中啄食的小黃正發呆。謝朝淵上前,捏起逗鳥棒與小黃玩了一會兒,笑瞅向謝朝泠:“太子哥哥心情似乎不大好?”
“你覺得孤應該心情好嗎?”謝朝泠轉眼看向他,眼中盈著冷意。
謝朝淵想了想,瞭然:“太子哥哥聽說了外頭的事是嗎?陛下既已叫你不要過問朝中事,你又何必操心這些,不過是丟了幾處無關緊要的城池關口而已,有何大驚小怪的。”
“西北駐軍佈防圖,是你給那些西戎人的,”謝朝泠盯著他雙目,說的篤定,“你給他們的,究竟是從前的舊圖紙,還是新的?”
謝朝淵挑眉:“太子哥哥這話的意思,是懷疑我給了他們真正的西北佈防圖?”
“難道不是?”
謝朝淵譏笑:“太子哥哥既已認定了,還有何好說的,你若是有證據便去陛下面前告發我吧。”
謝朝泠擰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孤只想要你一句真話。”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謝朝淵身子往前傾,貼近他耳邊:“我不告訴你。”
謝朝泠硬生生忍耐下氣怒:“你這樣到底有何意思?”
“太子哥哥如今越來越愛生氣了,總是這樣氣呼呼的又有何意思?”
“你是不是有病?”謝朝泠口不擇言。
謝朝淵點頭:“或許吧,只看太子哥哥願不願意為我治這個病。”
謝朝泠頓時失了再說的興致,是他有病,偏不死心要將人叫來問個清楚。
轉身時被謝朝淵攥住手臂,拉回去。
猝不及防跌進謝朝淵懷中,再被他雙手圈住腰,謝朝泠眉頭緊擰:“你到底要做什麼?”
謝朝淵輕聲笑:“真生氣了?”
謝朝泠站直身,神色嚴厲:“我最後問你一次,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謝朝淵收斂笑意:“真不是。”
謝朝泠看著他,試圖從他的神情中分辨這話的真偽,但論起裝模作樣,謝朝淵同樣是箇中高手,謝朝泠只覺得心累:“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能不能明說?”
“不能,”謝朝淵伸手撫上他鬢邊,“太子哥哥只要知道真的圖紙不是我給他們的就夠了,我沒有壞太子哥哥的大梁江山社稷。”
“但你確實早知有人給了他們真的圖紙,為何不阻止?”
謝朝淵輕蔑道:“圖紙送出去我才知道,要如何阻止?西北軍那邊又不是沒人提醒他們,他們信了嗎?光是就事情是真是假、是否要提前換防就各執己見吵了三四日,自己耽擱了時機能怨得誰?”
謝朝泠語塞,這話倒也不假,西北軍從前在他外祖父手中時要比現在強得多,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