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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聽到你們同學那些鼓勵的話,很感人。”
回想起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每個人都充滿了許多夢想。那流轉於車站的喧鬧聲,曾是大人們皺眉的來源。曾幾何時,皺眉的人換成了他們,世代交替,代溝漸漸出現。五年級大戰七年級,六年級夾在中間求自保,順便還得自我歸類自己是屬於前段班或後段班,免得有朝一日需要表明立場的時候站錯邊,枉當了千古罪人。
他們相視一笑,對於時間的流逝,除了無奈之外,還有更深一層的遺憾。因為他們都變了,最起碼他是變了,否則也下會招來無情的批評。
“其實你也不必在意別人的話啦,他們都不像我這麼瞭解你,當然會對你有所誤解。你只要做自己就好了,管他們要怎麼說。”這是她這幾年體會出來的生活哲學。像她,早就不知道在流言中死過幾回。要是在意人們說的每一句話,她的日子就不用過了,更何況追求藝術?
這就是眷村生活的無奈之處,也是他們急於逃離的原因。誰受得了什麼事情都被拿到放大鏡底下檢視?就算是病毒也會想逃。
“不過,我倒是覺得你該多關心遊媽媽一點。”話鋒一轉,餘貝兒把話題帶到老人家身上。“這幾年她的身體雖然有好轉,但精神狀況反而沒有從前來得活躍,經常一個人瞪著窗子外面發呆,好像在找誰一樣,看起來好落寞。”
她是在找他。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他媽媽的日子過得有多孤單。他雖為她請了傭人,每個月也固定寄給她生活費,但在她的心裡,這些都不能代替她心愛的兒子,和迴盪在院子裡的笑聲。
“以後我會多回家探視我媽。”霍爾向餘貝兒保證,他會盡量改變他的心態,多回村子。
“那就好。”她很高興他終於想通,不再視歸鄉為畏途。
一種體諒的氣氛瀰漫在他們的周圍,霍爾突然覺得很罪惡,她是這般善良,過去他卻一直欺侮她,將捉弄她視為理所當然。
“貝兒,我有一件事情,要對你坦白。”該是懺悔的時候。
“什麼事?”幹嘛一副要下跪的樣子。
“我……咳咳。”他不自在地咳了幾聲。“過去,咳咳。過去……我一直在利用你幫我賺錢,無論是寫暑假作業還是賣香腸,或是撿寶特瓶,所賺的錢都進了我的口袋繳學費,真對不起。”雖然他的理由正當,但說謊就是不對,更何況他還在背地裡嘲笑她。
沒想到她卻說——
“我知道呀!”早就不是新聞了。“你口口聲聲說要幫遊媽媽買補品,其實大多數的錢都拿去繳學費或買參考書,準備下學期的功課。”非常勤學。
她都知道?怎麼會……
“而且我還知道,那年的暑假作業應該不止四十八份,而是六十二份,你背著我偷偷多寫了十四份,沒讓我知道。”
是,他的確是幹了這些卑鄙的事,但怎麼會東窗事發……
“我沒你想像中那麼笨,有死傷,我只是不想計較而已。”她瞪他。“夜路走多了,遲早會碰到鬼。那年暑假剛過完,我就碰見你的同班同學對我大吐苦水,說你幫他寫的作業字好醜,害他被老師罵。我拿過作業一看,才發現那根本不是我的字,你的同學說還有十三個人跟他一樣慘,都被罰站,我才知道你背地裡幹了什麼好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自己造的孽自己收。當時被罰站的人其實有十五個,除去那十四人之外,最後一個倒楣鬼,當然就是他自己。
“我沒想到你什麼都知道。”卻從不計較。
“那當然。”她聳肩。“我只是想反正橫豎都拿不到錢,都是做義工,乾脆都不吭聲,省得大家尷尬。”
她越說越覺得好笑,說著說著,便不由自主的笑出聲,剛好和笑翻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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