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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揉揉眼,待瞧清雨中女子後,有人不由驚訝道:「可是太后殿下?」
話音剛落地,就見身側猛地衝過一人,傘也未打,急沖沖扎進瓢潑大雨中。
許公公尖細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攝政王,攝政王,您還沒拿羅傘呢,快跟上!」
幾名小內監趕忙追在攝政王身後,有步履不穩定的,剛一出殿就被狂風吹了個狗啃泥。
鳳殊影瞧見雨中狼狽的小太后,頭頂上的華蓋壓根兒遮不住被狂風吹得四散而落的雨水。斷了線的雨水正從她雪腮邊滑落,嫵媚大眼瞧見自己,倒是黛眉微挑,斥責道:
「愛卿怎麼不打個羅傘就出來。」
攝政王沒有答話,而是從內監手中拿過沉重的華蓋杆子,經男子強健鐵臂一握,手中華蓋仿若定海神針,在狂風暴雨中巍然不動。
殿內群臣就這樣眼瞧著攝政王搶過宮人活計,手持華蓋,一路將小太后護送入殿。
「今日雨大,微臣不是叮囑過太后不必參加早朝了。」
星蟬替太后揭開油布雨衣,瞧見太后殿下內裡的衣裳都乾爽,不由鬆了口氣。
今日這雨,委實太大了,在前往金鑾殿的路上,她數次勸說殿下不如折返回朝鳳殿,卻都被太后毅然拒絕了。
石中鈺瞥了眼殿中正支起耳朵的眾位臣子,淡淡一笑道:「哀家聽聞南方數州百姓飽受洪災侵害,實在放心不下,待在殿中左右也是無事,便前來聽聽。」
群臣聽聞太后的話,趕忙恭維太后殿下心懷天下,愛民如子。
也有幾位眼尖的臣子,瞧了眼劍眉微蹙的攝政王,又急忙口風一轉道:太后殿下和攝政王二人主賢臣良,有這般君臣之誼的南朝定能平安度過此次水患。
躲進垂簾後,石中鈺接過許公公遞來的棉帕,一邊擦拭頭上的雨水,一邊聆聽殿下臣子參奏。
「啟稟攝政王,據司天監數日觀天象所鑒,南方的大雨還將持續半月,按照雨勢所襲,永州,韶州,衡州將會成為下一片重災區,微臣請奏戶部撥銀速速加固三州堤壩。」
「三州同時固壩,且不說銀錢,光是水利司也撥不出這些人啊!」
「微臣參考地方日誌,發現衡州歷年來降水都不及相鄰二州,且衡州堤壩在五年前加固過。」
「依下官所想,只加固永州和韶州水壩即可,今年科考開銷大,國庫餘銀已被撥去賑,同時加固三壩,從財力和人力上來說,怕是難以維持啊!」
工部,吏部和戶部的幾位官員正在爭論不休,突見一位年輕官員出列。
「啟稟攝政王,下官昨日剛從此三州歸來,縱觀地勢,衡州最高。衡州堤壩雖已在五年前加固,但今年汛期降雨量大,一旦決堤,定會使相鄰二州陷入一片汪洋。而且下官同幾名河工察看,發現五年前修建的堤壩已有破損之態!」
「呂通判修得胡言,衡州堤壩乃是由下官一手監督修葺,僅僅過了五年,期間也未有洪潮來襲,怎會破損,你可有證據?」
工部侍郎橫瞪向呂恆之,十分不滿道。
新上任的呂通判,為了嶄露頭角,居然在朝堂上參奏他督建的運河有問題。
不一會兒,朝堂上亂作一團,只可惜支援呂恆之加固衡州堤壩的官員寥寥無幾。
正在擦拭額上水漬的石中鈺微微一頓,瞧見當前局勢又要像上一世的軌跡靠攏,她摸了摸手腕間的翡翠玉珠,暗暗做下決定。
攝政王接過水監司奉上的三州水位日誌,蹙眉思慮半響,沉聲道:「工部水利司領命,加固永州,韶州堤壩。內閣另派欽差大臣前往衡州查」
指令還未下完,嘩啦啦一聲,群臣好奇抬頭,只見厚厚的金絲垂簾下滾出數顆碧綠玉珠,順著朱紅鑲金臺階彈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