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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指修長,剪著乾淨整潔的指甲,掌背寬度,握上掃杆時,足夠包裹住她……
「啊,不用……」她驚詫了一聲,極力避免他握上掃杆。
「沒事。」低沉的兩個字後,掃帚到了男人手裡。
肖冰一下子煩躁,戾氣地,「你又跑來幹什麼?要幫我追帳?可憐我?」
白色斑斑駁駁的地磚上掃帚頓了一秒,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肖冰覺得那一頓,下一秒這男人會一掃帚砸過來。
但是,對方若無其事繼續,細塑膠絲的掃面所過之處乾乾淨淨,看起來不像戴著百達翡麗的男人、該會的事。
紀荷罵了一聲,「你給我閉嘴!」接著,轉到那一邊驚喜笑,「天吶,江兄,你好厲害!」
這個姓江的,笑音豁達,邀功,「我還會抹桌子,需要嗎?」
操……
肖冰驚奇地抬眸,瞪了對方一眼。
這人正沖她笑。
理髮的大鏡面裡,印出兩人宛如婚紗照一般的情景。
她驚喜揚頸,嘴角拉地很上,眼睛變成月牙樣的形狀。
「需不需要?」他追問一遍。
明明是在掃著地,眼睛卻二用,盯著她。嘴角玩世不恭,因為真誠,這股玩世不恭顯得特別有魅力。
「這是我家!」肖冰發毛了,一下站起來,要下逐客令,表情兇悍的對著他們。
江傾瞥了一眼,笑意淡淡的,沒放在眼底,轉回來又盯著紀荷,「我厲害的多著呢。」屁同性戀……小兔崽子。
「好,好,以後我慢慢發掘!」紀荷喜不自禁。
她真的挺驚訝,大少爺掃地,多麼難能可貴啊!
以前的江傾別說掃地,他恨不得連穿襪子都得有人伺候,紀荷就記得有一年冬天,他賴床,要遲到了,她在門外急地團團轉。
他江大少爺遲到是有免死金牌,她小跟班可沒有,甚至會被班主任攻擊,因為江傾可是她的任務!
眾所周知,江董事長出工資的那一種。
等於半個小家長,江傾後來每次闖禍,江爸都不用來,都是紀荷出面的。
那一天,她急到冒汗,敲不開他門,是從天台小花園順著水管溜下去,然後幸運的開啟他沒鎖的落地窗,嚷著起床號般的動靜一衝而入。
江傾,你起來!
他當時死掉一樣。
十七八的年紀正是條長肉嫩的時候,紀荷不管不顧,一下揭開他被子,當老家養的一頭白豬,給他套毛衣,穿外褲,再穿襪子。
一陣衝鋒後拎著他出門,那時候他還沒刷牙。
在車上,大少爺脾氣發作,媽的紀荷,你摸我!
我媽死了。沒媽!
她吼回去。
然後眼眶就紅了。
黃嵐音的確不幸運的去世了,意外車禍。
她攏共都沒和母親處過幾年,小時候父母不和,她常年跟爺奶過,後來大了回去幫著父親幹家務,滿以為能一家團圓,哪曉得黃嵐音跑了,從此父女相依為命。
大概生來帶克,沒多久父親又病逝,她到江家找母親,才處了一年不冷不熱的母女關係,黃嵐音就意外被車撞死了。
臨死,在醫院,那個女人還在斷氣前拿驚恐的眸子戳著她,像她是黑白無常正要鎖她命……
雖然一句遺言沒留,但紀荷知道,黃嵐音肯定恨死她。打小她就被母親憎恨,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那天她在車上哭得兇。兩場喪禮沒流的淚,全部在車上流乾。
到底遲到了。
江大少爺挺講究的在車裡喝了漱口水,才安慰她,一開口喊她「小紀」……
還沒說什麼呢,紀荷就破涕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