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3 頁)
再往下看,是一方水池,幾隻淺紅的魚兒斜著,魚尾搖曳,明明是一幅畫,卻生動的彷彿能望見嘴正一張一合。
陸有矜拿起這畫審視良久:&ldo;這兩隻魚是一對兒。&rdo;
謝臨湊上去仔細瞧了瞧,抬起頭望著陸有矜:&ldo;你怎麼知道?&rdo;
陸有矜道:&ldo;尾巴在一起嘛。&rdo;
謝臨說不出話,過了半晌才嘖嘖搖頭道:&ldo;該誇你細緻呢,還是該說你心思不正?&rdo;
兩人相視而笑,陸有矜繼續往下翻看。
劍影閃動,白梅飄灑,畫的正中,卻是一個衣袂翩飛的少年在練劍。
陸有矜翻來覆去地看:&ldo;這……是我麼?&rdo;
謝臨心一抖,把畫搶過來蓋在書下:&ldo;該畫的都畫完了,這……這張是濫竽充數,隨手畫的。&rdo;
陸有矜看謝臨這個樣子,倒不願輕易放過他了,一展臂把畫拿回來,唇角含著笑:&ldo;這衣色和髮飾都沒錯‐‐畫得還挺細緻。&rdo;
謝臨反倒不去爭搶,坦然地坐在椅上道:&ldo;我畫畫很少講究題材,只是信手一畫。&rdo;
陸有矜又拿起那幾張家畜圖看看,瞭然的點點頭:&ldo;可不是,屈居鳥蟲之後。&rdo;
謝臨想起他畫這幅小像時的情景,又不免雙頰發熱。
那是兩月前的某個夜晚,他心思紛亂,想著江琛的話,實在無法閉眼入眠。隨手拿起筆,在紙上糊裡糊塗地塗鴉,等那劍影凸顯,挺拔的身形從筆下躍然而出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畫了什麼‐‐畫的過程中他不曾回想任何細節,落筆卻沒有絲毫停滯,衣衫髮飾,細節斐然。
謝臨在燈下舉起這畫審視,畫中人乘著劍影,映著燭火,看著看著,謝臨倒是疑惑了‐‐這個人究竟長在了哪裡,怎的不經思索就蹦出來了呢?
他抬眼看看窗外,夜色把月亮遮住,只有星星零落地掛在夜空。今夜,不會有人推開這扇房門,為他和春寶讀書了。
謝臨嘆口氣,蹣跚地移步挪到床邊,腿兀自抖個不停。他咬牙脫衣上床,卻久久沒有入眠‐‐在他尚屬稚嫩的生命中,只和少數人親密。表哥,是和舅舅一般的親人溫存。沈均則是因為相同脾性的吸引,再加上年齡相仿,從而相知相交,除了離別時的晦暗,餘下的日子都是縱馬長歌,輕快灑脫。
那陸有矜呢?謝臨凝眸細想,他和自己認識的時間不長,卻已經在自己心中佔據相當重要的地位了‐‐他盼望著陸有矜的腳步,在短短几個月裡,他已經能準確地辨別出他的步調。
但江琛說的那番話,又是那麼無禮和……羞恥……
謝臨翻一個身,又想到,他也經常瞧見江琛和那男人親密,想必也知曉男子之間的□□,他會如何想?會在心裡厭惡嗎?
那個夜晚,他第一次因為疼痛之外的原因失眠……
&ldo;你在想什麼?&rdo;陸有矜低沉的聲音響起,把謝臨拉出回憶。
&ldo;我……&rdo;謝臨停頓片刻開口道:&ldo;我在想每個人都在做事,我卻在這兒畫畫養傷,沒錢沒力,什麼忙也幫不上。&rdo;
這也不是謝臨編造的藉口,這個事情已經困擾他很久很久了。
諾大的深柳堂,除了像他這般不能動彈,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