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頁(第1/2 頁)
「我又不是母老虎,才不會下這樣不人道的命令。」
「母老虎哪有妳這般可愛又溫柔?妳是九天仙女……不,妳是如來佛祖,我這個孫悟空翻不出妳手心啦,不要繃著臉,來,笑一個。」
她被逗笑了,眼眸瞇得像月牙兒似的。
收回思緒,她自嘲一笑,斟了杯水,把藥和水吞下。
想不到有朝一天,這藥丸又見光了,但需要它來解酒的,竟然是滿口都說酒能傷身的她。
世事往往是如此難料,眉頭輕籠上憂愁,她不禁有些感觸了。
不自覺的步履走到了後堂,她推開房門,卻發現床上空空如也!
人呢?!難道她酒醉以後眼花了?
她錯愕的瞪著床,紅唇微張,腦筋一時轉不過來。
「怎麼不進去了?」清冽的嗓音依舊熟悉,只是略嫌中氣不足。
她急急回頭,只見高大的薄非寒挨著門邊,黑亮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打量著她。
「你起身幹什麼?」他的身體還沒有全好,傷口才剛癒合,萬一感染上風寒什麼的就麻煩了。
太好了,他終於清醒過來了……她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默默感謝著上天。
「找妳。」蒼白的薄唇逸出了兩個字。
方才他一張開眼睛,腦海浮出的第一樣東西就是她,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那天他在丞相府倒下了以後,她有沒有再受刁難。
所以,他匆匆掀被下床,找尋佳人的芳蹤,確定她無虞了,一顆懸得老高的心才落地。
「你就這麼急著換藥嗎?」
發覺自己表現得對他太過在乎,她故意板住了臉,用些冷言冷語刺刺他。
佟如雪啊,妳還真遜,明知他是這樣的一個人,妳到底還在眷戀他些什麼?
「我沒有要換藥。」他嘆了口氣,悠悠的開腔。
她忿然的瞪了他一眼,像是逃避似的,一手推開擋路的他就走。
不意她動作太大,不慎觸到他左胸的傷口,他悶哼一聲,傷口又迸裂開來了。
她懊惱的睨著他胸前綻出的刺目紅花,低咒了一聲,只好拉住他往房間的床榻走去。
這小妮子真是矛盾,心裡明明是擔憂他的,偏偏又要表現出漠然,既愛且恨,最終辛苦的還不是自己嗎?
他苦笑著,跟著移動腳步。轉念一想,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把門扉一關,她快步走到床幾前,從林林總總的瓶罐裡找藥。「上床,躺好,脫衣。」她低頭忙碌著,也不浪費時間,口裡指示他該做些什麼。
直到她仰起頭,他早已依言而行──脫掉上衣仰臥在床。
清澈如水的美眸毫無準備的對上了他寬廣厚實、肌理分明的麥色胸膛,心跳漏了一拍,手上剛搗碎的百花冰蟾丸也抖出了些。
他望她一眼,她急急撇開臉,芙顏卻驀地臊紅了。
她生病了麼?還是喝太多酒昏了頭?幹麼一看到祼體就心猿意馬起來,像個花痴似的,明明這幾天以來,她日日夜夜都是對著同一具胸膛上藥落針,卻沒有生起任何異樣的感覺……
難道他醒來了,就比較活色生香、比較可口了嗎?
「有不妥嗎?」薄非寒挑起了眉峰。她的臉好紅,讓人好想咬一口。
「沒有。」她吸了口氣,淡然回答,目不斜視的替他塗抹傷藥,灑上藥粉,纏系白布。
他無言的看著她,那雙瞭然於心的漆黑眼眸,瞅得她好心虛。
他姓薄,他是她仇人的兒子,他利用她來替仇人辦事,他從兩人認識的開始就撒了謊,騙了她整整十年……
佟如雪不斷的、重複的提醒自己,面前的男人是多麼可惡可恨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