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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尋個去處就是,何必按照在自己的院子裡,那院子你自己都不去幾次。」劉表笑道,像沒放在心上的樣子。
但劉玥心中一凜,卻繼續剝著手裡的橘子,隨口答道:「正是不常去院子,才把人安置在那裡,那些人閒著也是閒著。再者說賈文和好歹也曾是宣義將軍,小有威名,若是把他扔在外面,別人如何看待?世人會說我們之前禮賢下士都是假的。」
劉表點頭,劉玥又無所謂道:「阿翁不喜那賈文和,等病好後打發了便是。」
也不知道是誰進的讒言,左右不過那幾個人,劉玥心中嗤笑一聲,文和果然料事如神,一一猜到,教她如何在劉表面前應對。
看到劉玥毫不在意的模樣,劉表就覺得之前那人多事。
無論怎麼說,賈詡在士人中都有點名聲,這麼把人扔出荊州,還不被文人戳著背脊罵?說他剛受了朝廷的封賞,就看不起曾經的光祿大夫和宣義將軍,不對賈詡施加援手,太過驕縱,甚至有不臣之心。
「他痛失家人,又身受重傷。若是賈文和願意,就讓他在荊州一直住下,就像其他避難來計程車人般對待。」劉表淡淡說道,把這件事就這麼揭過了。
而另一方面,諸葛玄拜見劉表後,也重新得了一個職位,和過去豫章太守不能比,但也算安定下來,不用帶著孩子們來回奔波。加上劉玥總喜歡來找他侄子侄女玩,因為年齡也相當,劉表想著小女兒自小沒有玩伴,便對諸葛家幾個孩子也頗多照顧。
劉玥不貪圖享樂,也不喜歡布料珠寶,凡是自己得了一份好東西,必要送一半給諸葛家。哪怕分到諸葛亮手上不足十分之一,她也看得高興。
諸葛亮早學完了六經,對騎射御也有涉獵,懂兵法和占星,常看史書。他生性嚴謹認真,像個小大人,非但自己苦讀,也管著弟弟妹妹。但凡劉玥送來玩物吃食,必定是要當面道謝,就算劉玥在軍中,也會正兒八經寫書信給她表達謝意。
那日,劉玥從軍中回到家裡,劉表看小女兒辛苦,很是賞了點東西,連蔡夫人也送來一盒首飾和十幾匹蜀繡。楊雄的《蜀都賦》中都贊道:「麗靡螭燭,若揮錦布繡,望芒兮無幅。」蔡夫人送來的絲綢布匹上繡了各色花鳥魚蟲,很是珍貴。
可惜劉玥不穿這玩意,她就喜歡穿戎裝盔甲。
她留了幾匹讓侍女送去裁成衣服,以後拜見蔡夫人或家宴的時候穿,另有幾匹素雅的顏色並幾件首飾玩器託人送給黃月英,剩下的都打算給諸葛家。
要不是文和不讓她插手,阿翁送的這盞白玉擋風就給賈詡了。也不知道先生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病痛心傷可有緩解?婢女僕從可有用心?衣食藥物可給足夠?
她覺得自己不像賈詡的主公,倒像是賈詡的老媽,就怕自己的謀士過得不順心跑路。那她直接找根繩子在諸葛亮面前吊死算了。
帶著深深的憂思,劉玥到了諸葛玄住的地方,沿路還買了不少小孩兒愛吃愛玩的東西,用來籠絡兩個小妹妹。
下車後,她就熟門熟路地拜見諸葛玄,給了兩包茶,雖然三國的茶十分有毒,但誰讓諸葛玄等士人就是吃這套?諸葛玄知道對方不是沖自己來的,無奈道:「人在後院看書。」
劉玥臉皮比牆還厚,笑嘻嘻地跑去後院,果然諸葛亮在樹下看竹簡,身邊還堆了好幾卷。陽光從葉片中照射下來,灑在少年俊美端正的側顏上,唇色淡紅,眼神專注。
雖然劉琦和劉琮也是美男子,但氣質上完敗給才十一歲的諸葛亮。
「二郎。」因為諸葛亮還沒有字,她又不好在直呼其名,因為在諸葛家這一輩中排行老二,劉玥就厚著臉皮叫二郎,管諸葛均……嗯,就叫均弟。
雖然蜜汁像叫二郎神,但已經沒人可以阻止她和諸葛亮套近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