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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哥,我不勝酒力,能不能……只喝一半?」我乾笑著與孔檀打商量。
本以為他還會裝著客氣一些,想不到他拿眼一瞪,當即就拉下臉。
「怎麼,不給我面子?」
我想過今晚不會很順利,但我沒想到孔檀能這麼明顯,層層疊疊設關立卡,說最漂亮的話,做最下作的事。
偏偏,他這樣的人我最是得罪不起。哪怕沒有冉青莊,我也不好和對方發生衝突。金家是我金主,孔檀四捨五入,也要算我半個上司。
升斗小民,晨興夜寐,戰戰兢兢,不過為了餬口。
一咬牙,當著孔檀的面,我仰頭喝乾杯子中的酒。辛辣液體滑過喉嚨,我五官控制不住地聚攏到一塊兒,痛苦程度不亞於生吞活蛙。
倒轉酒杯,我抹去流到下巴上的酒液,道:「喝完了。」
孔檀笑起來,乾脆利落地一口悶下,隨後拿起桌上酒瓶,又給自己滿上。
「上一杯是賠罪,這一杯,是恭喜。」他將瓶口對準我,道,「恭喜季老師成為獅王島的一員,以後就是自己人了,大家好好相處。」
分明是平白無奇的字句,由他嘴裡說出卻有種格外的驚悚感。可能潛意識裡我便認定,蛇類不是能和其他生物好好相處的存在。
剛才喝的一杯已經慢慢上了酒勁,從四肢開始發熱,腦袋也逐漸發沉,我知道我是不能再喝了。
將杯子往旁邊讓了讓,我試探性地問道:「那個……我可以以茶代酒嗎?」
孔檀酒沒倒上,重新抬起瓶口,好笑地看了看我,回頭沖冉青莊道:「老麼,你馬子怎麼回事?這麼多年,還沒人敢用茶敬我。」
冉青莊嘴裡咬著一支煙,剛叫身旁少爺點上。那男孩柔弱無骨地黏在他身上,一雙唇幾乎都要湊到他頰邊。
「是我沒教好。」他吐出一個煙圈,隔著霧靄沒什麼表情地看著我。
這話真是比什麼威力都大,緊了緊握著杯子的手,我主動奪過孔檀手裡的酒瓶,給自己重新滿上。
「蛇哥見諒,剛是我不對。」酒杯與酒杯碰撞發出輕響,酒液潑濺出來,淋了滿手,「以後好好相處。」
孔檀滿臉「早該如此」的表情,緩緩又將第二杯飲盡。
接著便是換個由頭,換種說法的第三、第四杯,到第五杯時,我已經喝麻了,機械性地舉起酒杯就要再灌,胳膊忽然被橫伸過來的一隻手掌拉住。
冉青莊從我手裡取過酒杯,二話不說仰頭喝了,隨後將杯子裡的球冰潑到一邊,空杯子伸向孔檀,道:「剩下的我替他喝了。」
此時的酒瓶裡,還剩下一半多的酒。
孔檀嘴角一抽,興許是為了保證公平,也倒掉了自己那塊冰。
可能換了人樂趣大減,也可能怕越喝越上火,到時候不好收場,又喝了兩杯,孔檀便沒再找名目灌酒,與冉青莊重新坐下說話。
我在冉青莊替我喝掉那杯酒後就倒在了座位上,被兩座山夾著好一番噓寒問暖,一個水果餵到嘴邊,一個拿手給我扇風,服務地很到位。
我暈暈乎乎,處於一種仍可清晰思考,但無法控制思維走向和身體言行的醉酒狀態。
「吃個草莓吧,吃點東西下去會好受點。」
「哥你臉好紅啊,是不是很熱?要不要我幫你把襯衫釦子解開?」
我感覺有人在解我的扣子,努力撐開眼皮,發現是高山1號。
按住他的手,我想推開他,但苦於身體無力,不聽指揮,不像拒絕,反倒好似欲拒還迎。
「等……」我大著舌頭,說話含糊。
「疼?哪裡疼?」
那手貼著我脖頸,撫摸我的肌膚。
我皺起眉,覺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