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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彎著唇角笑嘻嘻道:“哥,其實這事兒特別簡單,你要真覺得我受了勞累,與其在心裡覺得過意不去,倒不如多做些好吃的給我和丁香,這才夠實在!”
想了想,又一本正經地補上一句:“我倆正長身體呢!”
葉冬葵便也跟著笑了:“這個容易。每天大魚大肉,咱家暫時還供不起,但桌上多點葷腥兒,這個不要你說,我自然也會盡力。過兩天,我還想去打聽打聽衛策哥可得空,請他來家吃頓便飯。無論如何,今兒多虧他出手,才保得你周全。”
聽了這話,葉連翹就有點不樂意,懶洋洋把書往灶臺上一拋。
有什麼好謝的,身為捕快,保護老百姓難道不是他的分內事?賊人就在眼前,他偏生不捉,拿老婆婆橘子的時候倒挺順手……
許是瞧出她面上有兩分不快,葉冬葵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
“今兒我也瞧出來了,你看衛策哥彷彿有些不順眼,原因……我也懶怠細問了,只想告訴你,他們當差的,說實話,也不好過。”
他輕嘆一聲,緩緩道:“城裡那些老百姓,一面瞧不起他們,一面又怕他們,個個兒將他們當成瘟神看待,回到衙門裡,又只有被呼呼喝喝的份兒——一年到頭就只得十貫錢,這差事做久了,誰心裡能高興?要我說,真可惜了他那一身好功夫了!成天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他或多或少要受影響,但我清楚,他本性是不壞的。”
葉連翹默了默,噗嗤笑道:“我又沒說不讓你請,倒招來你這麼大一通話!”
“我這不是怕你不痛快嗎?”
葉冬葵摸摸頭:“行了,我得去睡了,你看一會兒書也趕緊歇,明兒一早,我會把藥給你煎好。你現在說起藥理來頭頭是道,但若論煎藥,卻未必趕得上我,想當初爹在村兒裡行醫那陣兒,我淨給他打下手了,精通著呢!”
說罷便是憨憨一笑,趿拉著鞋回了屋。
……
這天之後,葉連翹便過上了每天兩碗藥的日子。
蘇四公子推薦的那劑內服湯藥,裡頭多是散瘀活血的藥材,並不十分苦,只因裡面新增了水蛭,令得她每每吃藥時,都得做上一番思想鬥爭,再捏著鼻子咕咚咕咚一口氣灌下去,旁邊的小丁香,便立刻會往她嘴裡塞一塊飴糖。
她也實在是有些等不及,喝了七八日的湯藥,琢磨著應當差不多,便開始著手用外敷藥,每天臨睡前,將黑漆漆的藥膏往疤痕上厚厚塗抹一層,再蓋一張貼布,待隔天清晨用水洗去,靜靜等著藥發揮效用的那一天。
夜深人靜時躺在榻上,她似乎能感覺到那熬得極細的藥膏,正一點點順著傷疤的縫隙滲進面板,隱約有一絲涼浸浸的感覺,然而不一會兒,內裡卻又好似熱血翻湧,彷彿細嫩白淨的面板,正頂破疤痕,破繭而出。
一定……一定會有效果吧?
薛夫人照舊每日裡來葉家塗抹生髮藥酒,頭上髮絲眼見得一天比一天茁壯濃密,與葉連翹之間也日漸熟絡,三不五時,還會將自家的煩心事說與她聽。這日上午,葉連翹和小丁香兩個送走葉冬葵,正打了水站在門口洗臉,薛夫人便又上門來。
只不過,這次來的,不止是她一個人。
攏共三四頂小轎,浩浩蕩蕩地在葉家門外停下,薛夫人領著三個與她年紀相仿的婦人,施施然落了轎,大老遠的便同葉連翹打招呼。
“連翹,你來你來!”
葉連翹額頭上的黑色藥膏還沒洗淨,烏糟糟地一塊,聽見她呼喚,便忙不迭拿了塊帕子胡亂抹一把臉,奔了過去。
“我跟她們說,我這一頭亂髮,全靠月霞村一個小姑娘給救了回來,她們偏生就是不信,索性,我就領她們來瞧瞧!”
薛夫人將葉連翹一扯,笑眯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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