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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端砸了藥碗:「你放心,今日過後,我便著人商談陳白兩家的婚事。父親不許我養外室,納個妾還是準的。」
喉間一股溫熱,白念連嗆幾聲:「你給我喝了甚麼?」
惡寒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助興的而已。」
「呸。」白念攥著床被,輕啐道:「就你這樣的,活該斷手。斷手也不足惜,合該連腦袋一塊兒斷了!」
陳正端掐上她細膩的脖頸,咬牙切齒道:「誰斷還說不準呢!」
他摁著白念,正要解她衣服,屋門聲又起。
只這一次,聲響大了些。
不像是手推,更像是用腳踹的。
陳正端壓不住怒氣,破口大罵道:「狗娘養的,沒瞧見老子正辦事嗎?」
話才說完,白唸的手背忽有幾滴溫熱。
齷齪的聲音止了。
她愣了一瞬,而後覺得床榻微陷,似有人坐了過來。
「你別過來。待我阿爹回來,定不會繞了你的。」
一雙手觸即她矇眼的綢帶,白念掙紮了幾下,不出一會,有光亮透進來。
她半睜著眨了眨眼,卷翹的羽睫上綴著幾滴清瀅的淚珠。
直至看清眼前之人,她傻愣了一會兒,後知後覺吸了吸鼻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阿尋。」
小姑娘的腦袋抵在祁荀胸口,哭得梨花帶雨。
眼淚啪嗒啪嗒落在祁荀的手背上,她抽噎了一聲,聲音斷斷續續,顯得楚楚可憐:「這陳正端真不是甚麼好人。」
祁荀心裡一緊,鬼使神差地捧起她的小臉,捻著一截衣袖,笨手笨腳地拭去她眼角的金豆子。
若叢昱在此處,他定是嚇傻了。
素來對姑娘愛理不理的小侯爺,此時竟有些慌神。
祁荀拿慣了重器,下手每個分寸。可他拭淚的指頭卻緊繃著,指尖微微打顫,生怕自己力道太重,弄疼白念嬌嫩細膩的小臉。
「好了小姐,不怕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措辭許久。
白念眨眨眼,哭著哭著,極煞風景地打了個嗝。
她扯過祁荀的袖口,眼淚鼻涕一頓抹擦。
祁荀嘴角微扯,無奈地笑了笑。
「阿尋。」白念鼻尖翕動,仔細嗅了嗅:「怎麼有股血腥味兒?」
她側身去瞧,只見陳正端躺在地上,雙眼緊閉,額前鮮血汩汩不斷。
再瞧自己的手,手背處也染著幾滴鮮紅的血漬。
一想起這是陳正端的血,她便直泛噁心。扯過金鉤上掛著的床幔,愣是擦紅了手背,也掩不去腥臭的血味。
「阿尋,他是不是死了?」
祁荀瞥了一眼地上的人,眼神一寸寸地冷下去,他哪會教他死得這般痛快。不過是拿花瓶砸了他的腦袋,暫時昏過去了而已。
他解開白念手腳的粗繩,白生生的腕間繞著幾層淺紅,腳腕處也是。
小姑娘太嬌嫩了,輕輕使勁,便能留下淺紅的印記。
「還能走嗎?」
不知是不是驚恐後的幻覺,白念覺得今日的阿尋尤為柔和。
白念撐著床榻起身,腳落地時還能將就著走幾步,只那幾步好似用了她渾身的力氣,藥性起時,她強撐著牆沿,垂著腦袋胸口起伏不止。
祁荀沒瞧清她的面色,只以為是腿疼走不動路。
一手攬在盈盈一握的腰肢,沒花多大力氣,就將人橫抱了起來。
今日天暖,白唸的衣衫料薄,掌心的溫熱緩緩覆蓋在腰間,她身子微顫,喘氣埋首在祁荀的胸口。
祁荀僵愣在原地,喉結下滑,眼底如幽潭,沉得可怕。
白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