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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續辦得很快,談煙從辦事員手中接過離婚證,輕輕道了聲謝。
沒理會身旁的傅尋之,將離婚證和個人證件收在了包裡,轉身離開了視窗。
傅尋之一把抓起辦事員遞給他的離婚證,緊跟著追了過去。
談煙走得極快,只這麼一會兒工夫,就已穿過大廳出了民政局。
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忽然有種抑制不住的情緒洶湧而出。
是一種近似心慌的感覺。
他同意離婚,是因為她說她累了。
她說,她不想再繼續維持這段婚姻了。
他欠她的實在太多了。
因為他的緣故,她失去了跟她相依為命的哥哥。
之後,她迫於生計,不得不出去打工掙生活費和學費。
他都不敢想像,在他找到她之前,她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因為心懷愧疚,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哪怕再難做到,他都願意去做。
他不是個出爾反爾的人。
可這一刻,他卻後悔了。
後悔答應她離婚。
他隱約有種失去她、以後再也見不到她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害怕,也讓他不安。
他第一次有了想要完完全全順從自己心的想法。
「煙煙!」
傅尋之忘乎所以地喚了她一聲。
他喊得如此大聲,惹得周圍的行人也停下腳步朝他望來。
他無視眾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直直地凝視著談煙。
他鮮少這樣失態過,尤其是在一個公共場合。
從小,他就是被當作傅氏集團的繼承人教育長大的。
他接受的教育和思想迫使他在面對任何事的時候都必須穩如泰山。
可這一次,他沒能做到。
談煙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隔著一段距離,她淡聲問道:「怎麼了?」
傅尋之邁開長腿,疾步走到她面前。
「煙煙……」
喊她的時候,他心痛得要命。
抬起手,習慣性地想要幫她理一下額前的碎發,卻見她朝後退了半步,偏頭避開了他。
他心下狠狠一沉,手僵在了半空,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緩緩收回手,無力地垂在了身側。
須臾,動了動唇,啞聲叮囑:「煙煙,你要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她目光平靜地回視著他,應了聲「嗯。」
兩人陷入了沉默。
還是談煙先開口打破了沉默:「沒什麼事的話,那麼我先走了。再見了,傅先生。」
傅尋之喉嚨緊了緊,「再見」二字還未說出口,談煙又開口道,「不對,是再也不要見了,傅先生!」
她沒再看他,轉身離開。
心口處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悶悶地疼。
這不是談煙第一次叫他傅先生。
他們最初相識的時候,她就是這麼稱呼他的。
禮貌又得體。
婚後,她也這麼稱呼他過很多次。
這麼喊他的時候,她眼底的情意怎麼都掩飾不住。
她芳心初動,剋制著羞澀叫他「傅先生」的樣子;
她翹起挺巧的鼻子,調皮地喊他「傅先生」的模樣。
那會兒他或許不曾特別在意過,可現在卻像影片裡的畫面,一幀幀清晰地在他腦海中回放。
而現在,她叫他「傅先生」的時候淡著眉眼,臉上的神情是疏離的、淡漠的。
他在她眼裡,勉強只能算是個比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稍微多了幾分熟悉感的男人罷了。
大概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