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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問題上宋硯初忽然變成了一個堅定的靈魂論者,就像是一種逃避,他開始不停地告訴自己,自我認知決定存在,即使宋小樂的外形是人,即使他和身邊的人比起來,除了心智不成熟之外看不出任何差別,但只要宋小樂認為自己是狗,那他們之間就存在著不可能跨越的天塹。
宋硯初做不到忽略這一切。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紀嘉怡的出現不會引發宋小樂吃醋,而那隻叫叮叮的小土狗一到家,宋小樂就突然變得粘人,因為宋小樂把宋叮叮看作同類,他不是吃醋,而是爭寵。
宋硯初在公司裡算得上殺伐果斷,他年紀輕輕就繼承了家業,因為出眾的才能,越過他的兩個不成器的哥哥掌握了宋家的核心產業,並且在三年內,將宋家的基業發展了新的高度。
他醉心於工作,空閒的時間則投身慈善,至於情愛,就像是一塊空缺,他一直平靜地等待著一個人來將它填滿。
他以為這個人是宋小樂。
他在相遇最初就不可自控地在這個傻乎乎的小傢伙身上投注了百分百的精力和耐心,後來感情逐漸清晰之後,宋硯初認為,這可能是一種互補。
商業的世界很複雜,維持一個集團的執行也很疲憊,他需要一個單純的愛人,就算他的小傻子一輩子都不懂什麼是愛,他也願意用柏拉圖的方式陪伴他。
可現在事情以一種荒唐的方式脫離了原有的軌道,宋小樂信誓旦旦地說著&ldo;可我就是一隻狗&rdo;的樣子還在他眼前閃現,怎麼也抹不去。
宋硯初嘆了口氣,起身去廚房做晚飯。
宋小樂在長久的沉默中逐漸失去信心,他鼓起最後的勇氣,從後面抱住了宋硯初的腰。
&ldo;宋先生,你不要我了嗎?&rdo;
宋硯初握住宋小樂的手,安撫道:&ldo;沒有,我只是一時不太能接受,你不用怕,繼續在這裡生活,這裡永遠是你的家。&rdo;
宋小樂咬緊了下唇,他不喜歡這句話。
舊主人那裡曾經也是他的家,有石柱有鐵鏈有遮雨的擋棚,也有剩飯和水,但那裡算家嗎?
小狗不傻,小狗有時候也很敏感,不被主人重視和關愛的感覺很不好,小狗也會難過。
宋小樂不想再重複一次了。
他鬆開手,問:&ldo;宋先生,我可以出去一趟嗎?&rdo;
&ldo;去哪裡?&rdo;
宋小樂不吭聲。
宋硯初也不知道該怎麼挽留,便說:&ldo;去吧,路上小心。&rdo;
宋小樂轉身推門離開了,他呆呆地看著手上被血洇紅的紗布,心想人類真是脆弱,他以前被主人踹到撞上石柱,也只疼了兩天,沒有出血。
舊主人的脾氣不太好,遇到不順心的事了也會拿他出氣,宋小樂一開始什麼都不懂,撒著歡跑上去迎接主人,可是舊主人嫌他煩,一巴掌就甩過來。
宋小樂呆了呆,咧開的嘴巴慢慢閉上,他試探著抬起爪子摸了摸舊主人的褲子,可是迎接他的還是一頓打。
宋小樂縮回到石柱後面。
第二天他還是沒心沒肺地迎了上去,這次主人沒有打他,還扔了塊吃剩的玉米給他,宋小樂傻咧咧地咬住,很開心地用玉米棒磨牙,他想主人真好。
可是舊主人的孩子跑過來,要搶他嘴裡的玉米棒,護食的本能使得他低吼了一聲,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舊主人立即衝上來把孩子抱開,然後拿手邊的榔頭往宋小樂的身上砸。
宋小樂疼到嗷嗷叫,四個爪子都繃直了,他躲到石柱後面,疼得一晚上都沒怎麼睡。
第二天早上起來,舊主人過來檢視他的傷情,宋小樂有點怕又帶著天然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