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3 頁)
「要不你去一次?」我試探著問六耳。
六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去。」
「哎呀,你這個……」我正轉著眼珠想法子勸六耳,他打斷我說:
「實在是不能去,別的不說,你覺得我這副樣子能行?」
「怎麼不行,刮乾淨了就……呃,好像是不行。」我這才想到,母親看兒子是怎麼個看法,那可和路人大不一樣,六耳多出來的那麼多毛孔能瞞得過去?
「要不,嘿嘿……」
「幹什麼笑成這樣?」六耳狐疑地看著我。
「那就我去,雖然早了點,現在也已經有個別店家開始賣中秋月餅了吧。」
「現在才什麼時候,七月底啊,還有一個多月。你不會是想去送月餅還謊稱是我買的吧?」
我敲了他腦袋一下,現在我們的關係似乎又回復到剛認識時那樣隨便了。
「你不該送嗎?中秋佳節,自己不去要我去送,有我這麼好的朋友你真該燒高香。」
於是,第二天買了月餅,趁她晚上上班前送過去,借用衛生間上廁所的時候在梳子上扯幾根頭髮,就完成任務了。
看起來很輕鬆,其實也挺辛苦的。遊芳這次活脫脫像一個想死兒子的媽。雖然六耳自己不送讓我送說明他心裡還存著芥蒂,但買了月餅說明兒子總算還是想到她,這讓她比什麼都高興。
遊芳拉著我問了一大堆關於六耳的問題,我斟酌著小心回答,許多時候要編出完美的謊言,很費心思的。
如果她知道月餅是我買的,肯定大失所望。不過我看六耳的樣子,或許我做了件他不好意思提出來的事情。
離開的時候遊芳還讓我常去玩。我心裡知道,她是想我常把六耳的情況告訴她罷了。她想透過我這個中間人和兒子拉近關係。
楊華那裡有了訊息,他給我介紹了個人,原來是刑警大隊的心理顧問,現在退休在家。當時這宗大案子,他也幫著做過案情分析。
這個人叫王茂元,楊華以往寫大稿的時候,常常詢問他罪犯的心理問題,和他挺熟。楊華告訴我,王茂元在市局裡相當受敬重,人脈很廣,讓我先去找他了解情況,需要看當時的卷宗的話,由王茂元出面也方便。
楊華告訴我的當天晚上,我就和六耳一起,到王茂元家拜訪。
他住在楊樹浦路上,一幢老房子的二樓,離提籃橋很近,不知是否公安局分配的住宅。
王茂元六十出頭,看上去一米七五左右,在他的年紀,算是相當魁梧的了。他老伴熱心地端茶送茶點,然後給我們關了門,到隔壁屋看電視去了。她已經習慣了有人到家裡找老王談公事。
這間會客室其實就是王茂元的書房,不僅書櫃裡塞滿了書,好幾處地方,書就直接堆在地上,歪歪扭扭摞起老高。
我還沒開始說話,六耳先捅了捅我,示意我往某一個方向看。
那裡只有一堆書,並沒有其他特別的。
我覺得這樣不太禮貌,用眼神示意他。
「那堆書……」六耳說。
王茂元隨著我們的目光轉頭望過去,這個時候書突然嘩地塌下來,散了一地。
「……要倒了。」幾乎在同時,六耳說了後三個字。
「哎呀,不好意思。」王茂元說了一聲,忙站起來跑過去整理。
我和六耳當然不能看著主人忙,也過去幫個手。這堆書倒的時候把旁邊兩堆也撞翻一大半,手忙腳亂搞了好一陣。
「你怎麼知道要倒?」我抽空輕聲問六耳。
「感覺。」六耳一臉神秘狀。
把書堆好,賓主重新落座。
王茂元擦了把額上的細汗,笑道:「真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