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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對不起,孫兒來晚了,可有責備的話?」
周斐之勾勾唇笑,手裡擎著一盞點燃的油燭,恭謹地維持姿勢,不敢貿然回抱她道。
「有!有好多好多好多!」趙稚吸著鼻子從他頸項間仰頭,眼睛淚濛濛,燭火映照下臉蛋紅撲撲的。
「你今天在宴席上怎麼那麼冒進!萬一得罪了她,你可不夠死的」
「誰讓你喝那麼多酒的?一身的酒氣,像個酒鬼」
「讓你愛炫的,用邪功裝神弄鬼,從前也不告訴我邪功是什麼,還好我會看話本學習」
「還有」
趙稚面對深宮的恐懼,似乎覺得面前的人一點都不夠讓人害怕了,所以她也格外大膽起來,揪著他一頓地責。
而周斐之這個好孫兒卻含笑地轉過身,給她展示出一個寬厚安穩的後背。
他屈膝蹲下,拍了拍結實的後背,「祖宗害怕了睡不著,上來吧,孫兒來伺候你睡。」
趙稚停止了責話,輕眨兩下帶淚的長睫,把淚水眨掉,難以抗拒地爬上了他的後背。
在這裡,就只有他的厚厚的背能讓她產生心安的感覺。
第36章 供養祖宗
趙稚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太后請進宮來住的, 太后定然不敢讓她在宮中遇害,而且郭太后迫在眼睫的也不是殺她,而是確認那封信的下落。
一天沒有找到那封信, 她一天也不能安心。
於是趙稚就過上了被囚禁宮中的生活。
倒也沒有人敢太為難她,就是伺候的人手不夠, 整座永寧宮就分配了一個婆子和一個灑掃的太監, 那麼大的宮殿兩個人哪夠忙活的?所以大殿的碳火時常不足,冷得趙稚哪都不想走。
不過幸好夜裡周斐之過來的時候給她帶了許多暖手爐, 全都藏在她的被褥裡,只要她窩在床上不挪身子, 就凍不著她。
幾頓的膳食雖說菜式看起來不差,種類也多,奇怪的卻是菜都像被人扒過一遍, 龍井蝦仁的蝦仁沒有幾隻,那幾隻都像被人啃過一口吃剩似的,蔥香雞隻剩骨架, 肉被剔剩下不多, 只餘光禿禿幾根肉絲掛著,翡翠釀肉的肉失蹤了
趙稚不想吃冷冰冰沒有熱氣看見, 似乎還被人吃剩端來的菜,於是她躲在被子裡吃玄孫留在這裡的一包剝好殼的花生米。
繪了黃梅的油紙包是五香的, 繪蜜蜂是蜜糖味, 火把是鹽漬烤過的, 幾種口味換著來, 怎麼都吃不膩。被子裡還藏了一壺花生酪乳,已叫手爐捂得燙呼呼的,一口喝下去, 胃裡都暖和舒暢了。
朱右?沒多久就知道了趙稚在永寧宮的事,跑去慈寧宮發現太后正下命板打宮人。
十幾名宮人並排躺在那裡,被打得皮開肉綻,郭太后正怡然自得地坐一旁烤著火觀看。
「陛下怎麼來了?」郭太后不緊不慢地笑了,「這些人是哀家派去伺候周家太夫人的宮人,誰知這些宮人膽子倒是挺大的,竟敢將殘羹剩飯端給太夫人,若不是哀家派了人去看,也不知道他們辦事這麼離譜。現在又重新送了一批人過去伺候了。」
見朱右?一副欲言又止,臉憋得通紅,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的模樣,郭太后笑了。
「陛下剛剛說要來找哀家說什麼?是戽斗關兵亂,需要跟國舅借兵的事嗎?」
朱右?愣了愣,看著太后似笑未笑的眉眼,心中的焰火硬生被一點點掩蓋。
是啊,戽斗關正亂著,需要郭氏的兵馬,所以郭太后是在警告他,不要去管周家太夫人的事?
「朕只是來詢問下太夫人情況的,既然有母后在朕,就放心了」
說著,年輕的帝王步履蹣跚地往回走了。
朱右?走後,郭太后低笑了一聲,接過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