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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櫟遲疑幾秒，如實告之：&ldo;這種出了人命的事情需要警察那邊轉接或者要求配合的時候，我們才能介入。&rdo;

水龍頭沒有擰到底，一滴一滴滲著水，程文哲順手關緊：&ldo;萬一就是有鬼怎麼辦?你不會包庇吧?&rdo;

周櫟想了半晌這腦迴路怎麼回事，終於意識到是自己方才的一句玩笑話：&ldo;我們見不到鬼的，這不科學，更不可能有鬼同事了。&rdo;

&ldo;噢，你忽悠我。&rdo;程文哲意味深長地追問：&ldo;那雲檀呢?&rdo;

周櫟愣了一下：&ldo;關他什麼事?他不是你同學嗎?&rdo;

&ldo;那就好。&rdo;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方琢言不急於一時，事情已經說出口，多少也會考慮一下，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事，大不了損失些錢財關門走人，他想了想，還是又爭取了一下：&ldo;小周老闆，我知道你們這種能人異士大都不在乎錢財，這樣，我給你開一張支票，除此以外還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樣?&rdo;

&ldo;可以，等我拿到這事情的調查令會考慮的，希望你要我查的只是案件相關的資訊。&rdo;

&ldo;那當然。&rdo;

洗手間的談話散場後，周櫟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大廳。一週前的事情，還是在本地的酒店，這事情瞞得真夠厲害，半點風聲沒傳出來，還不如賈世華的假失蹤案。

空調開得太低，正要抬手時已經有人先他一步，周櫟猛地收手，低頭道謝，又坐了回去，椅子也不像剛剛那麼舒服了，腰那兒硌得慌。

沈雲檀微微笑著坐到他對面，小鐵皮茶几，相隔實在沒多遠，兩人的膝蓋簡直快要碰到一起了。

周櫟有些緊張，話說得不太利索：&ldo;大…大人，您有什麼事?&rdo;

&ldo;怎麼不叫我雲檀了?前幾天不是叫得很順口嗎?&rdo;沈雲檀打趣道。

周櫟忽然抬了下手，胳膊猛地撞上了茶几邊緣，小茶几被他的手肘撞得顫動，連帶著紙杯也搖晃了幾下，他連忙伸手扶住，對方的動作慢了幾拍，碰了下他的手背，又縮了回去。

暗罵了自己幾句蠢貨之後，周櫟不得不接受現在這種情景，他苦著一張臉：&ldo;以前是我不懂事，大人不要笑話我了。&rdo;

沈雲檀問道：&ldo;胳膊疼嗎?&rdo;

話音剛落，他就伸手摸了上去，周櫟呆立著一動不動，心想這是怎麼回事，他居然摸我?

沈雲檀又問：&ldo;還疼嗎?活動一下。&rdo;

原來是治療，周櫟茅塞頓開。壓住心底的一絲遺憾，他抿著嘴笑：&ldo;完全好了，你看。&rdo;

說出口後他簡直想扇自己一巴掌。這叫什麼事兒?隨便磕碰一下就來噓寒問暖，搞得他以為自己是脆瓷盤子，看個屁。

這麼想著，他一邊唾棄自己，一邊乖巧地伸出手肘讓沈雲檀看了看。

&ldo;嗯，真漂亮。&rdo;沈雲檀認真地看著他的手臂線條，眉眼間浸染了層疊遠山一般的溫柔，他拿出一個黑色的小方盒，託在手心裡遞了過去：&ldo;周櫟，我早就想送你一個真正的禮物了，希望現在還不算晚。&rdo;

第21章 遺忘

周櫟瞪著眼睛看，好似能把這盒子看出朵花來，又瞥了一眼沈雲檀的左手，五指都光禿禿的，他暗自揣測著面前這人的心思，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惆悵地嘆息。

事情既已開了頭，便沒了回頭箭，沈雲檀抬手開啟盒子，裡面赫然就是他老人家常年戴在手上的那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