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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沒見過這人,敬他有幾分匪氣,笑呵呵地說:“是啊。”
這漢子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回身一指說:“那‘四友’麻將館是我開的,以後有時間去玩。”
我往對面一看果然看見了他說的地方,裡面隱約傳來噼裡啪啦的麻將聲,我想起來了,自從我在這當居委會主任以來那間門面就一直關著,今天是第一次見它營業,沒想到是間麻將館。
漢子譏諷地一笑道:“哦,對外咱得叫老年活動中心是吧何主任?”
我說:“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
“剛放出來!”漢子毫不在乎地說:“打架把人耳朵打掉一隻進去坐了半年。”
漢子見我不說話了,粗聲道:“沒別的意思,都是街坊你又是管片兒的,我過來打個招呼,以後沒事一起耍,你要是‘江湖’上有為難事也支應一聲,哥們我既然出來了,這杆旗就還在,咱以前也是混的麼!”說著來回扭他的肩膀,意在讓我看他的紋身。
我還真就看了一眼,只見那上花裡胡哨紋著個動物,耳朵和嘴都短短的,眼珠子烏溜溜地倒是十分活泛,四隻細長爪子長在胖嘟嘟的身體上,後面還拖著條狐狸尾巴……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是什麼動物,又不想貿然得罪他,只得支吾道:“你這是……”
漢子頓時不好意思起來道:“本來一開始想紋個狼,結果嘴紋短了,後來就想改個狐狸,爪子又紋長了,後來說改個山豹吧,肚子又紋大了……”
給他紋身這位手藝也糙了點,估計沒紋身以前給《雜談怪論》當過美編。
漢子最後說:“後來大夥都說這東西看著像果子狸,他們就叫我果子狸了。”
我說怎麼那麼眼熟呢!非典那會的宣傳畫上老有這東西嘛!
果子狸表情一變,鄭重道:“我大名叫高山,你以後叫我山哥就行。”
阿破冷冷道:“你是誰哥啊?”我忙衝他一擺手。
果子狸瞟了阿破一眼,看出他跟我是一頭的,也口氣不善道:“我果子狸人倒旗不倒,你未必就沒有用得著我的時候。”說著衝我一揮手,“我過去了,讓你兄弟以後說話注意點。”說著走了。
阿破眼巴巴地看著我說:“我能揍他嗎?”
我微微搖了搖頭,我覺得果子狸這次過來未必有惡意,當然,七分結盟三分立威那是有的,按他說的——江湖人嘛。
這時一直坐在臺階上曬太陽的王成忽然淡淡說了一句:“放心,他要找事的話我幫你們對付他。”把我和阿破嚇了一跳——說話之前怎麼也不先咳嗽一聲呢?
……
傍晚時分,孟大媽踏著夕陽的碎霞來了,我末身就跑進超市端出半箱子醬油來擱老太太懷裡道:“就等著您吶。”
孟大媽慌忙道:“喲喲喲,我哪要得了這麼多?”
“這是送您的,反正這東西又壞不了,您放著慢慢吃。”
孟大媽端著箱子不好意思道:“這是怎麼話說的,這影響不好吧……”
我笑道:“兩袋醬油您要是再推脫那就是官僚主義了。”
孟大媽這才收下,我把小綠領出來道:“這是孟大媽,以後但凡她買東西一律按進價。”
小綠怯怯道:“知道了。”
孟大媽喜笑顏開道:“這姑娘多俊呀,看著就是好閨女。”
我把孟大媽拉在一邊,討好道:“那您可得幫她一個忙,這姑娘還沒住的地方,您不是還有間小平房……”
孟大媽爽快道:“行,就住我那吧。家裡電器都現成,水電你們自己付。既然小何主任說話,一個月就按100塊吧。”
老太太也夠雞賊的,她80一個月也租過。
不過我也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