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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心裡還是開心的,因為寧嬋的放縱和笑聲不加掩飾,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小,彼此更瞭解對方真實的一面。
「你上一次尿床是什麼時候?」表妹提問寧恆。
「我選大冒險。」
「那你當眾表演一個尿床吧。」
「四歲。」他回答地斬釘截鐵。
等到吃完飯,大人們要上山去寺裡燒香,寧恆去幫忙提東西,陳雋川受了傷腿腳不便,寧嬋決定留下來陪他。
幾個玩性重的小孩子也跟著上山,院子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寧嬋的臉燙得厲害,索性趴在陳雋川肩上,汲取他頸側的冰涼。
感受到後腦被人揉了兩下,緊接著就聽他輕聲說:「困的話進屋睡吧,別著涼了。」
她聽到這句話,打了個哈欠抬起臉,說道:「不行,現在禁鞭了,一年裡頭就大年初一可以放煙花,我再等一會兒。」
「真的還能忍嗎?」
寧嬋點頭,順手拿過寧恆靠在椅子上的吉他。
「我剛才唱的恭喜發財還不錯吧,我演的電影裡面,有一段女主角為了男主參加歌唱比賽,我是自己唱的,導演還誇過我……」她說起這段,頗有些得意,平日裡很少見她這麼明晃晃的誇讚自己。
「你好像沒有給我唱過歌。」陳雋川提醒道。
寧嬋抱著吉他調弦,「那就現在唱。」
說完後沉思了片刻,腦子裡突然就想起了一段旋律,用手在撥了兩下弦,旋律就更加清晰了,同時也隨著調子開口。
因為喝了酒,一晚上都在說話,現在的寧嬋嗓音和甜美是沒什麼關係了,卻帶著慵懶而溫柔的獨特風情。
她唱的是首曾經膾炙人口的歌,沒什麼難度,調子也朗朗上口。當初火的時候,身邊人都能哼唱兩句,她的吉他彈得不算好,只有這首曲子格外熟練,剛學會的那會兒還沒和陳雋川分手,一直想唱給他聽。現在這首曲子已經很久沒練過了,卻沒想到指法和旋律依然記得很牢,腦子裡隨之也湧進了她整整十一年的時光。
「你陪我步入蟬夏
越過城市喧囂……「」
「……你選擇遺忘的
是我最不捨的
紙短情長啊
訴不完當時年少
我的故事都是關於你呀
…… 」
寧嬋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顯得晦暗不明,一雙眼睛卻在夜裡亮得像星,比煙花還要璀璨幾分。
黑髮垂落在她的頰側,陳雋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突然跳得飛快,不知被哪一句歌詞觸動到了,此時此刻,他只想做一件事。
寧嬋感受到頭髮被人輕輕撥到耳後,不等她看向陳雋川,就聽到地面一聲悶響。
等她看的時候,那個男人正單膝跪地,手上拿著一枚鑽戒,被她這麼一看,緊張地沒能說出話。
「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枚戒指陳雋川帶在身邊已經有一年了,每一次都想在合適的時機,在有十足把握的時候拿出來,可如今的他連三分把握都不一定有,即便是現在,心裡也是忐忑不安,擔心她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寧嬋許久沒有應答,陳雋川的希望一點點熄滅,託著禮盒的手微微用力,有些後悔自己挑錯了時機,也許在寧嬋眼裡,這些都會變成他的一廂情願。
「真拿你沒辦法」,她接過戒指。「一會兒哭了我可不哄。」
他愕然地看著,突如其來的驚喜,反而使他更加無措。「你明天酒醒了不會反悔吧。」
寧嬋挑了挑眉,這倒是個好主意。
「不能反悔,」他終於平復下來,語氣裡透著愉悅的笑意。「你答應我了,現在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