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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聽到另一個聲音。&ldo;何不先玩玩她呢?&rdo;

另一個人說：&ldo;就在這兒?大庭廣眾之下?&rdo;

&ldo;沒人會在意!瞧，根本沒人往這看。&rdo;

拉弗爾一臉厭惡：&ldo;就她?早已經被梅第奇玩兒過了。&rdo;

我感覺到那刀尖兒正抵住我的喉嚨，輕微的吞嚥都會割傷脖子。我能看到拉弗爾的手，還有那黝黑的皮質劍柄。

那手和匕首都不見了，光明也完全沒入了黑暗。

第46章

我死了嗎?我一遍遍問自己。好像沒有，傷口的疼痛已經擴散到頭和肩膀。

我虛弱地撥出一口氣，然後像一個溺水的人一樣大口大口地呼吸。

我出神地盯著那些模糊的黑影，只聽見有人在馬背上說了些什麼，還有遠處的鐘聲和人群的嘈雜聲。

在我上方，有人騎著馬，拿著火把。我已經暈頭轉向了，看過去好像有好幾百人的樣子。他們個個像黑色巨人，手裡的火把像是閃閃發光的橘紅色鑽石。

其中有人說話了，聲音裡有著高官的權威：&ldo;你們在對那位女士做什麼?&rdo;

拉弗爾膽怯地回答道：&ldo;她是人民公敵，是朱利亞諾的新娘，是個間諜。&rdo;

馬背上的人簡單回復了幾句。我只聽到了隻字片語：&ldo;議會大樓……保護……&rdo;

我被拉了起來，頓時因傷口的疼痛而哭喊著。

&ldo;安靜，夫人。我們不會傷害您的。&rdo;

一匹馬馱著我，我的胃和馬背緊緊貼著，頭和腿都懸在空中，時不時碰到馬的側腹。有一個人坐在我身後的馬鞍上，緊緊按著我的腰和臀部，把韁繩抵在我的後背。

我們繼續前行。阿方希娜的金色發網從我頭上掉了下來，以後誰撿到了會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我的臉老是撞到躁動的馬背上。不久嘴唇也裂開了，我嘗到了鹹鹹的味道，還有血腥的味道。我只看得見黑色的石頭，只聽得見鐘聲和呼喊聲。這兩個聲音都大了起來，鐘聲又長又響，每敲一下我的頭都快裂開似的。我們到了議會大樓，我想直起腰抬起頭，想呼喚朱利亞諾。可那個人又結結實實地把我給按了下去。

穿過廣場時，人群中傳出陣陣閃電般的高聲呼喊。

&ldo;看哪，這壞蛋來啦!&rdo;

&ldo;來看，第三個窗戶。那傢伙開始搖晃了!&rdo;

&ldo;覆滅球!殺死梅第奇!&rdo;

我像只上鉤的魚，猛烈地扭動著身體，頭髮都散到前面遮住了眼睛。我試圖把頭髮捋到一邊看看外面的情形，可還是看不清。能看到的只是步步逼近的黑影。

想起弗朗西斯科&iddot;德&iddot;帕奇我就不寒而慄。他裸露的身體被高高地吊在窗戶上，肩頭還埋著大主教薩爾維亞蒂屍體的牙印。一父親曾經說過，五天之內，議會大樓的窗外就吊死了八十個人……

我渾身無力，差點暈倒在地上。&ldo;朱利亞諾。&rdo;我知道在這種喧鬧中沒人能聽到我無力的聲音。&ldo;朱利亞諾。&rdo;我重複著，眼中堆滿了淚水。

他們把我關進了巴爾傑洛的一間單人房，這是一所緊挨著大樓的監獄。房間又小又髒，地板上汙漬斑斑;三面牆上都覆蓋著白花花的蜘蛛網。剩下那面牆的牆根是用很厚的石塊砌成的，往上則是由粗糙的齒齦鐵組成的牆體，一直延伸到天花板;地板上散落著稻草，中間擺著一個圓桶，用作公共的廁所。房間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