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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綺生閉著眼睛，都能察覺到兩道打量的視線。他道：&ldo;你看我許久，是覺得我很奇怪？&rdo;

鳳教主在教中時，向來自稱是本座的。坐享萬人擁護。可他有個優點，能忍。他既能自稱本座，亦能稱我。可以坐享萬人擁護，也能吃糠咽菜。識時務者為俊傑，教主深諳此理，所以他總能在第一時間，迅速找出最適合當前狀況的言行模式。

馬原道：&ldo;他不打坐。&rdo;

教主道：&ldo;他是個如何的人。&rdo;

馬原想了想：&ldo;唯唯諾諾，不喜歡正面看人，總是低著頭不說話。&rdo;

鳳綺生瞭然。懶懶道：&ldo;既然你都能看出我與他的不同，想必，他人也早已知曉。&rdo;

&ldo;這倒未必。&rdo;

馬原憨笑著說：&ldo;黑風那一掌，不說將人打死，打傷腦袋也是正常的。&rdo;

&ldo;……&rdo;教主睜開了眼睛。

馬原又道：&ldo;況且他們其實並不如何聰明。&rdo;

鳳綺生沉默了一會道：&ldo;你到底在歐陽鶴身邊呆了多久？&rdo;

馬原眨著眼睛道：&ldo;明天是第一十七天。&rdo;

教主沉聲道：&ldo;說謊。&rdo;

馬原堅持道：&ldo;沒有。&rdo;

&ldo;第一十二年的一十七天。也是一十七天。&rdo;這位老實巴交的漢子說得分外真誠，&ldo;這怎麼能叫騙呢。你又沒問我第幾年。&rdo;

被擺了一道的鳳教主：&ldo;……&rdo;

寒單衣大可以安心了。他先前受的氣，吃的虧，總有人幫他報了回來。

昨夜剛下過雨，車蓋頂上十分潮濕，加之受凍，就起了些霜冰。太陽出來後，霜冰融化了，就成了水。沿著車蓋壁，滴嗒滴嗒落了下來，晶瑩透亮的，十分好看。歐陽依人咬著唇望著前行的馬車，她十分想不明白，為什麼爹爹會讓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當她的大哥。一滴水滴到了她別在發間飛舞的小蝴蝶上，殷勤的師兄駕著馬幫她去擦：&ldo;師妹，你淋水了。&rdo;

這點水算甚麼水。先前白眉老妖要打她的時候，怎麼不見跑來，只有躲遠的。歐陽依人心中如此嫌惡，手一揮就先駕馬前去了。周向乾懵著張臉：&ldo;師妹？你跑那麼快幹甚麼？&rdo;

歐陽依人如同一隻飛遠的小彩蝶，隱隱只有一個聲音傳來：&ldo;瞧你討厭。&rdo;

如何被這突然塞進手裡的燙山芋厭惡的鳳教主，並不在意外頭年輕人的春暖花開儂情蜜意。他一本正經將馬原抓了進來，要與他討論些正經的問題。

鳳教主以為，這位能將他耍了一道的鐵背大漢，象徵了青羅門尚未磨滅的未來。

此刻青羅門的未來撓著頭，怯怯道：&ldo;我，我要趕車。&rdo;

教主眉頭一豎：&ldo;馬不會自己走？你心中除了趕車，還有甚麼！寒單衣就是這樣教你的？你倒不怕顧葉青氣得從床上蹦起來。&rdo;

馬原怎麼也想不通，這個先前還低眉順眼唯唯諾諾的青年豎起眉毛髮起脾氣來，竟是十分嚇人的。這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書生啊，怎麼就給他一種惡霸的錯覺呢？

氣質這種東西，是刻在骨子裡，無法掩滅的。

鳳綺生待柳夕雁等人時，因為懶散的緣故，總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包括他對趙青亦是，因別有用心，存了一份拉人為己所用的心思，故總能十分平和。可即便是當年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