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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淼遠不禁順著那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卻被餘珮一把扶住了腦袋,低聲在他耳邊說:「別聽也別看。」
商淼遠的禮服在走進禮堂的路上幾乎被揉成鹹菜疙瘩,到了屋裡,餘珮第一時間替他整理,一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不要聽不要問不要怕,只要微笑就好了。」
旁邊元帥和周培松的表情都十分淡然,商淼遠看了看他們,答應了一聲。
裡面的賓客還沒來齊,只有松鬆散散的十幾個人,給他們一家留出了足夠的準備空間。
餘珮見商淼遠的氣息平穩下來,才說:「你先跟培松到旁邊的退步裡休息,到時間會有人叫你們出來。」她說完,揚起端莊優雅的微笑,挽起元帥的臂彎,向大廳裡等候的賓客們走去。
旁邊的周培松也架起自己的臂彎,看著他笑了一下,說:「我們走吧。」
商淼遠不大自在地將手遞過去,挽住他。平民百姓家的男孩兒沒受過這方面的教育,不知道就算是男孩兒,只要是oga,也得做女孩兒的姿態。
待他們到了旁邊的退步,裡面已經有造型師和侍應生在。眾人向他們問了聲好,立刻擁上來幫他們重新整理髮型和服飾。
人雖然多,屋子裡卻沒有一絲聲音。商淼遠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看見旁邊周培松將周培青的遺像擺在了化妝檯旁,如果不是這張遺像,商淼遠會以為自己就是在跟周培松結婚。
周培松像是習慣了這樣的場景,非常放鬆地閉上眼睛。商淼遠也學著他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外面有穿著安保服飾的工作人員進來通知,說:「可以上場了。」
商淼遠站起來,旁邊立刻有人過來幫他整理褲腳。周培松重新端起了他哥哥的遺像,對商淼遠說:「走吧。」
商淼遠自覺挽上他的胳膊,心想,這場婚禮竟然真實到讓所有人都忽視了它的荒唐。
待他們出門,工作人員都留在退步裡,只剩他們兩個的時候,周培松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像不像我們倆的婚禮?」
商淼遠一驚,看了他一眼,嘴上沒有答話。
周培松狀似不經意地說:「如果真讓你選,你覺得我哥和我誰更帥一點?」
商淼遠說:「你哥。」
周培松不再說話了。
兩人正往前走,《結婚進行曲》的前奏已經放了一半,禮堂的大門忽然大開,隨之而來的還有外面短炮的閃光燈和快門聲。正在眾賓客驚慌的時刻,燈光中走出個身姿矯健的中年男人,他身穿禮服,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旁邊還跟著十幾個黑衣保鏢,一邊往裡走,一邊說:「實在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餘珮和元帥站在大廳的前列,看見他,臉上的表情都僵了一瞬。兩人沿著賓客中間的通道快步走到門口,元帥壓低聲音說:「你好總統先生,我似乎並沒有邀請你。」
飛利浦·弗朗西斯科臉上的笑容並沒有變化,仍然非常熱情地高聲說:「抱歉抱歉司令官,是我不請自來,多有打擾。」
元帥還要反唇相譏,餘珮卻已經很快恢復了笑容,笑著握住飛利浦的手,以同樣的熱情回饋他,道:「您能到來是我們的榮幸,還請您隨我來。」
飛利浦的腳根卻沒動,說:「你們沒有給我發請帖,我不知道婚禮的時間,所以來晚了,真是不好意思。」說著拿兩隻眼睛往禮堂裡尋找,立刻找到手捧遺像的周培松和站在他旁邊同樣穿黑白禮服口袋插花的商淼遠。「這就是培青的新郎商淼遠先生了吧?」
商周二人站得不遠,卻也不近,聞言並沒有過來跟他見禮。周培松說:「不要理他。」
餘珮緊緊握著著總統的手,說:「總統先生,請您跟我來。」
總統說:「我想跟商淼遠先生單獨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