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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為自己的這個聯想感到發笑,又忽然覺得有些悲傷。
從選擇叛逃的時候,他就該知道黑宮星會怎麼對他不是嗎?現在又在想些什麼呢。
但夏油傑又的確不知道為什麼黑宮星會這樣,只能不斷地拍著對方的背,安慰著自己這個一貫冷靜的學弟:「沒事的,抱歉,事情馬上就會結束的……」
他想了想,努力地搜颳了個勉勉強強的理由:「一切都會恢復原來的,不管怎麼樣,現在沒有傷亡,一切都可以恢復了,不用擔心,黑宮。」
但最後,他只聽見耳邊傳來一個微微顫抖的聲音:「你也可以嗎?」
夏油傑不想騙他,於是他錯開話題:「你看,我為什麼要在這裡,我抓住了他了……抱歉,當時讓你面對不喜歡的人了,但是那個時候不能打草驚蛇,這個人詭計多端,而且小心謹慎,錯過了這次機會,我怕他又要等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出來,就小心了一點。」
「對了,你記得上次在橫濱收集的那個咒物嗎?還有,記得之前的那個城堡嗎?我運氣很好,調查到了一點線索——不過感覺可能還有別人在幫忙吧……總之,運氣很好發現他之後……」
黑宮星靜靜地聽著他說,視線慢慢移向夏油傑指著的女人——是自稱「虎杖香織」的那個女人。
她仍然在掙扎著,柔軟的肌膚被布滿咒力的黑色繩索捆綁著,泛著一道道紅痕。淺色的眸子裡盈滿淚水,正朝他拼命搖頭。
黑宮星從來沒有這麼想開口過。
但是剛剛對夏油傑的話彷彿耗空了他大部分的勇氣和耐心,也讓他充滿了煩躁。
於是他緩身,蹲了下來,慢吞吞地對著那個女人開口:「橫濱公交站。」
女人臉色大變,似乎在驚訝於他怎麼知道。
黑宮星不想笑的,但這實在可笑。
他指著女人的眼睛,微微垂下了眼睫,提醒道:「你的惡意。」
完全藏不住。
黑宮星利落地拉下女人額頭上纏著的繃帶,果不其然看見一道明顯的縫合線。
他指著那道縫合線,回頭看了眼夏油傑。
夏油傑點點頭,解釋道:「這個人的能力似乎是用變成大腦……或者說本體就是大腦,佔據屍體之後,就擁有身體本身的記憶和術式。幸好之前為了緩解你的戒心,用了這具身體,變得好對付多了。」
他說的很輕鬆,但是黑宮星追蹤了對方的痕跡這麼久也一無所獲,自然知道不像他說的那樣。
但黑宮星也知道,這的確不是夏油傑一個人做的。很可能有人參與。
黑宮星於是又問:「他的目的?」
夏油傑的眼眸閃了閃,輕輕道:「似乎,是想要讓全人類進化,也就是變成術師?」
又是一枚費奧多爾的棋子。
黑宮星冷淡而疲憊的想著。
為了這場內戰……不,應該說肅清。費奧多爾到底準備了多久?都知道了些什麼?
他是異能力者?還是術師?還是普通人?
黑宮星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這位名義上的兄弟,從小就有著過人的通透和思想,還有著非同一般的聰明。
簡直就和太宰、亂步一樣有著不合理的天賦,在某些方面,簡直輕而易舉就可以達到常人無法想像的地步。
而他也只是個常人。
但夏油傑,就是被這樣的人誘導著走到了這一地步,卻仍然溫柔地想著要為他找到暗中敵人。
他的夏油前輩,一心為他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背離了朋友和信念,丟掉了身份,也失去了再回來的勇氣。
他該怎麼還他,該怎麼對他才好呢?
毀掉他新的寄託和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