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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處她與景翊一起生活過的宅子如今正被一隊御林軍裝扮的人圍得水洩不通,從門口各般痕跡來看,這夥人當真已經在這兒圍了小半個月了。
看著這些守得一本正經的軍士,冷月莫名的有點兒心疼。
憑景翊那樣的猴子心性,這小半個月裡估計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竄出去玩了好多回了,也真難為這些軍士還在這兒眼都不敢眨一下地守著。
還不知道他這會兒在不在呢……
冷月不察地揚了揚嘴角,翻身下馬,熟門熟路地把馬拴在門口的馬樁上,走上前去,剛想抱拳行個禮,就被冷嫣一巴掌推進了門去。
「趕緊著,別磨蹭。」
她性子急,冷嫣的性子比她還急,她那個遠嫁苗疆的大姐比她倆的性子加在一塊兒都急,所以冷月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嫣這副耐心就快用盡的模樣有什麼不妥。
就連這些軍士也像是習慣了冷嫣這樣的脾氣,眼睜睜看著冷嫣把親妹妹這樣推犯人一樣一把推進門去,愣是沒有半點動容。
冷月都走進前院了,才隱約聽到門口傳來軍士的一聲低語。
「冷侍衛,這個可真像……」
「像屁!」
「……」
冷月一路琢磨著冷嫣說的這個屁到底是不是她,一路悶頭往裡走,也不知太子爺的那塊牌子是起了多大的作用,一路經過的站崗軍士愣是沒有一個跳出來阻攔她的,還有人見她像是要往書房的方向走,好心地抬手一指,及時把她指去了臥房。
這才什麼時辰,景翊能乖乖窩在臥房裡?
冷月邁進臥房所在的院子前驀地想起一件事來,轉向守在臥房門口的軍士拱手道,「請問,齊管家可在?」
守門的兩個軍士齊刷刷地斜了她一眼。
「該幹嘛幹嘛,哪來這麼些廢話!」
冷月被噎得一愣。
倒不是因為軍士這無禮的口氣,而是軍士這話說得,好像他一打眼就知道她是來幹什麼似的,而且乾的還是很要緊的正經事。
冷月隱約覺得,冷嫣放她這樣堂而皇之地進來,興許還使了些牌子以外的法子,至於是什麼,冷月一時猜不出來,但看軍士落在她臉上的眼神,冷月總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
站都站在門口了,再不對她也得進去看看。
冷月把原本的疑問往肚子裡一咽,低頭進院。
院子還是座院子,只是走時還綠油油的絲瓜藤這會兒已乾枯一片,硬邦邦地貼在那面院牆上,枯藤上還掛著幾個沒來得及摘就幹在藤上的老絲瓜,在風雪裡搖搖晃晃,像是隨時都會把乾癟細弱的枯藤墜斷似的。
屋裡有光亮,從映在窗紙上的光線變化來看,屋中外間和內室各燃著一盞燈,不亮,站在院子裡看不見屋中有任何人影閃動,也聽不見屋中有任何響動,冷月絲毫不覺得詭異,反倒覺得這屋中昏暗得有些說不清的曖昧。
難不成景翊真溜出去玩了還沒回來?
京裡難得見一回這麼大的雪,天曉得他一時興起會窩到那個不知名卻極地道的茶樓酒肆吟詩作對去……
要真是這樣,她就可以踏踏實實地恨他了。
冷月輕輕吐納,走到門前,無聲地把門開啟來,還沒來得及邁進去就僵在了門口。
外屋裡空無一人,空燃著一盞光焰柔弱的燈,一股酒氣從內室傳出來,夾雜著屢屢異香,經過清冷的外屋傳到冷月鼻子裡的時候已只剩下幽幽的一抹,但依舊清晰可辨。
這異香她曾聞過,在雀巢裡,畫眉的房裡聞過。
這倒像是冷嫣說的,他把休書一送,就自由自在地風流快活去了……
冷月不由自主地摸上心口,隔著一層被雪打得微濕的官衣捏了捏躺在裡面的那隻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