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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少帥,你不必擔心,這傷口只要用了我老劉的紅傷藥,很快就會痊癒如初的。&rdo;劉醫師見張學良醒來,馬上堆上笑臉,端起一隻小藥瓶對他說:&ldo;我早年就在俄國學西醫,什麼紅傷都治過。鬍子&l;天下好&r;的槍法是彈彈咬肉,可他這一槍恰好是打偏了,不然的話,如若他那槍再偏一點點,可就要傷了少帥的要害了!所幸&l;天下好&r;的槍彈只擦了少帥的臂膀,不要緊的,只要用上我的紅傷藥,保你很快就會好轉起來。&rdo;
林護士也說:&ldo;張將軍,我們劉醫師平生治過無數大大小小的紅傷,您左臂上的傷口,決不會危及生命的。&rdo;
張學良漸漸神志清醒,他聽了劉醫師和林護士的話,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前天在林海深處九死一生的激戰,曾讓從沒經歷戰事的張學良親歷了一場可怕的生死考驗。現在他雖仍感到傷口劇痛,但有劉醫師在自己的身邊,讓負傷的少帥頓時感到輕鬆許多。忽然,張學良發現林護士身邊有個熟悉的女子身影一閃,他定睛看時,竟是在吉林省城曾經見過面的女戲伶谷瑞玉!
&ldo;她怎麼來了?&rdo;張學良暗暗地叫道。
谷瑞玉見他在那裡注視著自己,面龐忽然羞紅了。
張學良發現谷瑞玉身穿紫紅色的棉旗袍,在油燈的微光下顯得溫存可愛。也許她從哈爾濱來時一路上鞍馬勞頓,所以顯得十分疲憊。在燈影下她的面龐格外蒼白,眉眼依然清秀嬌好,他發現她正悄悄躲在林護士等人的身後,小心的向躺在病榻上的張學良暗暗窺望著。張學良心裡不禁怦然一動,他萬沒想到谷瑞玉會在東北最寒冷的大雪天裡,隨劉醫師和林護士從哈爾濱來到人煙稀少的密山。他從谷瑞玉憔悴的顏容上,自然會聯想起這位金枝玉葉般的女藝人,一路上定是受盡了千辛萬苦。如果谷瑞玉對他不是一片赤誠,那麼像她這樣嬌艷的女子,絕然不能頂風冒雪地從哈爾濱跋涉到邊遠的密山老林中的。張學良想到這裡,心已經被她深深地打動了。但是,他不能在這種人多的場合裡與谷瑞玉對話,更不能對她的輾轉跋涉之苦流露出半點感激之情。因為在張學良的心裡,仍然對接觸妻子之外的任何異性保持著戒意。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帶兵的軍人,不能在率兵出征的途中想入非非或自作多情。
荷盍已無擎雨蓋,
菊殘猶有傲霜枝。
一年好景君須記,
最是橙黃橘綠時。
數日後,張學良已經轉移到密山縣城。
他住在一家漢醫院的病房裡。這家小小的醫院在東北山區的縣城裡已是鳳毛麟角。它的前身是沙俄時代的沙俄診所,民國始建以後才成了縣裡的官辦醫院。如今由於張學良住了進來,醫院的上上下下都緊張忙碌起來,他們都知道這位左臂中了鬍匪冷槍的英武軍人,就是東北三省巡閱使張作霖的長子。從哈爾濱趕來的劉醫師和林護士已經搭車趕回哈市,由於這家漢醫院按照劉醫師走前留下的紅傷處方施治,再配以新的中草藥,日夜對傷者的傷口進行醫治,所以張學良的傷勢漸漸好轉。
隨著傷口的好轉,張學良已經能夠由護士攙扶著在地上行走了。這天下午,當張學良午睡醒來,忽然聽到窗前傳來一位女子低聲的誦讀。他聽出那女子就是谷瑞玉。讓張學良感到意外的是,谷瑞玉沒有跟隨劉醫師和林護士返回哈爾濱,她固執地請求繼續留在閉塞偏僻的黑龍江東北邊城密山縣,照顧尚未恢復健康的張學良。現在,谷瑞玉在病房外邊的窗前,正以吟詠古詩來打發寂寞。張學良聽出谷瑞玉讀的原是蘇軾所作的七律詩《冬景》。他聽著聽著,嘴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
張學良對谷瑞玉的印象開始發生轉變。她不再是吉林督軍公署裡初次見面的輕薄女藝人,而是位肯於吃苦的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