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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剎那，程梨的眼皮動了動，側頭看了一眼廖飛宇。

下午上課的時候，程梨去抽屜拿書本，一拿書，一袋東西掉了下來。

程梨撿了起來，是藥，有創可貼，消毒液，藥膏這些。

廖飛宇送的。

晚自習，開了窗，教室裡的熱度不減，程梨煩躁的心情又多了一點。

恰好廖飛宇發了簡訊給她：到校門口這邊的側門來。

也好，程梨忽地站起身往外走。還坐在講臺上的紀律委員看到程梨這樣直接出去都愣了，忙追問道：&ldo;程梨，你幹嘛去！&rdo;

&ldo;廁所。&rdo;程梨頭也不回，聲音懶懶的。

程梨趕到的時候，廖飛宇正站在那裡等她，有一搭又沒搭地玩著手裡銀質的打火機。

見程梨走到他面前，廖飛宇沖她抬了抬下巴：&ldo;翹課，去玩嗎？&rdo;

程梨有意噎他，想也沒想就說：&ldo;我還有作業要做。&rdo;

空氣凝滯了三秒，程梨反應過來，差點沒咬舌自盡，她在說什麼屁話！

廖飛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出來的話無比刻薄：&ldo;還有下降的空間嗎？&rdo;

我日。

&ldo;你現在把我喊出來，再問我去不去玩，是不是有點晚？&rdo;程梨看著他。

&ldo;那你可以再回去。&rdo;廖飛宇沒人情味地說道。

說完，他自己縱身一躍，跳上了鐵門，他揚了揚冷峻的眉毛：&ldo;上不上來？&rdo;

程梨又不是沒逃過課的人，自然選擇了跟他一樣翻了上來。

廖飛宇先跳下去，他攤開手：&ldo;你跳，我接住你。&rdo;

程梨沒有理他，自己爬了下來，不過爬下來的時候，她的鞋帶鬆了，正低頭繫著鞋帶。

廖飛宇低頭看著程梨，扯了扯嘴角，這樣的女朋友，還真讓人省事。

翻牆，除了讓他搭把手外，沒費什麼勁。

學校安靜得不行，出了校門後確實另一個世界。

廖飛宇低頭睨了一下手裡的表，他們上晚自習的時間是六點半，現在才7點，還早得狠。

&ldo;去吃東西嗎？&rdo;廖飛宇踢了踢她的腳尖。

&ldo;吃，我已經聞著味兒了。&rdo;程梨轉身走過去。

學校後面的小吃攤不可謂不出名，便宜還分量足，三中有許多上了大學或畢業工作了的人晚上也會跑來這裡吃。

紅色，藍色的孰料篷布撐起，各色小吃一路排下去，繞成一個齊整的圈。

豆腐，牛板筋，放在鐵板上烤發出滋滋的聲音，一把蔥花撒了上去，香氣四躥。

旁邊還有燒烤攤，小龍蝦，冰啤酒烤串，人情味全都散落在一方桌子上。

遷來北川的南城人，也在這賣糖水，瞧見程梨，於是操著二手普通話說：&ldo;靚女，糖水來一份嗎？敗火解毒。&rdo;

程梨剛想擺手說自己不要，吃得太甜的，一道淡淡的聲音橫插了進來：&ldo;給她來一份。&rdo;

&ldo;敗火。&rdo;廖飛宇意有所指。

兩人挑了一個紅色篷布的攤位坐下來。

燈泡懸在頭頂，幾隻飛蛾衝過去旋即又被燃斷翅膀。

廖飛宇做下來後，插筷子，用開水燙餐具。

程梨手肘撐著下巴，語氣輕快：&ldo;看不出來你做事還挺利落。&rdo;

不知道是誇是貶。

&ldo;給我倒杯水唄。&rdo;程梨看著他。

廖飛宇發出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