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這是一種居高臨下勝利者的姿態。我驀然頓悟,這個時候我越說得多,就越證明我的愚蠢,越昭示了我在計較什麼。因此,最明智的辦法,就是閉嘴。
那天夜裡,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老梁和桃花在酒店裡喝酒,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從早晨一直到喝到晚上。老梁口若懸河,有時還附在桃花耳畔說上幾句悄悄話,把她逗得笑不攏嘴花枝亂顫。酒店裡本來有很多紅面油頭的食客,到了最後都陸續離去,只剩下老梁和桃花。老梁看看人少,故意將杯中酒灑到桃花修長的大腿上,然後拿起紙巾幫她擦掉,桃花似乎怕癢,咯咯嬌笑起來。老梁再也把持不住,獰笑著攥住桃花的胳膊,把她向包廂裡拖去。桃花這時才警醒過來,眼裡露出恐懼的神色,一邊拼命掙扎,一邊大聲叫著“滅狗屎”……
我一著急,這夢就醒了。後背上涼颼颼的,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接下來幾天,我努力不再去想桃花和老梁之間的破事,只是拼命地工作。可是在那樣半死不活的環境裡,你再拼命,也就是那樣兒。有些時候,你一拳砸出去,最可怕的不是砸在刀尖上,而是砸進空氣裡。
那幾天,我都是在外面吃晚飯。人沒有心情的時候,吃什麼都是一個味兒。
有一次我本來想去吃韓國燒烤的,後來改主意了,踅進一條幽靜的小巷,在巷尾麵攤上要了一碗炸醬麵。旁邊電線杆上被攤主拴了一盞瓦數很低的電燈,昏黃的光芒勉為其難地照著地面。在這卑微的光線裡,我在獨自吃麵。吃得十分緩慢,就像一隻螞蟻在吞噬一粒麵包屑。
當我終於吃完麵條回到樓上時,桃花正蜷在客廳的沙發上,慢條斯理地修剪腳趾甲。她大約剛洗完頭,洗髮水的香味兒飄滿了房子。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22)
見我回來,桃花很快的抬起了頭,又很快的低下了頭,繼續忙活。她一隻腳趿著拖鞋放在地板上,一隻腳放在墨綠色的沙發上。在這墨綠的背景下,她的腳顯得異常的潔白,和小巧。
我承認這是一雙非常好看的腳,可是這跟我有什麼狗屁關係?如果一定要說關係,我現在倒是想過去對著它狠狠的咬上一口。想到這兒,我突然發現自己原來也挺無恥的,臉上似乎也就有點發熱了。
沒想到的是,我這稍縱即逝的異常被桃花那雙賊眼睛捕捉到了,她馬上叫了起來:喂,狗屎,你的臉好像有點紅哦,是不是在外面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我不想搭理她,卻也看不慣她這囂張的熊樣,就冷冷的盯著她的光腳丫看。
在我的審視下,她似乎有點不自然了,腳丫慢慢弓了起來,往沙發布墊的褶子裡躲,同時用嬌嗔的語氣說:狗屎,你的目光綠瑩瑩的,跟草原狼一樣——真的,我見過草原狼的眼睛,跟你現在的一模一樣。
我沒理她,目光從她的腳丫爬到她手裡的指甲刀上,然後跳到她的臉上,很憂鬱地說:你不是跟我約法三章,在客廳裡不許剪指甲的嗎?你犯規了知不知道?
本以為這下子桃花應該無話可說了,應該像做錯事的孩子那樣害臊了,可是她卻笑嘻嘻地說:你這人,挺會抓人小辮子,要在*那陣子,你就是一個脫穎而出的紅衛兵;幸好你是文鬥不是武鬥,否則我現在是不是得坐噴氣式飛機了?
我繃著臉說:沒心情跟你貧嘴,以後注意點,別光知道挑別人的毛病,也得想想自己屁股上的屎有沒有擦乾淨。
桃花嘟著嘴說:你這狗屎,把嗆藥當耗子藥吃了吧?是,我是犯規了,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可是,我就想跟你一塊兒墮落,不行嗎?
我沒再理她,走進臥室開啟電腦,準備玩兩盤遊戲。電腦還沒來得及進入桌面,只聽踢踏踢踏的拖鞋聲從客廳響到隔壁,又從隔壁響到我這邊來。
轉身看去,桃花手裡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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