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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棟大廈,當然沒有八才子樓宏麗。
八才子樓原稱八龍樓,高陽坊稱西豪坊。其實,荀家的子孫已經人丁衰微,荀神君(名淑,字季和。東漢人。八子有才名,時稱八龍)的餘蔭,保不了千百年的後代子孫,這也是高陽坊內有西豪街的原因。
西豪裡(漢稱裡,本朝稱坊)之所以改為高陽,是因為荀氏八才子可比美高陽氏八才子,所以改名高陽,其實天知道目下那幾個姓荀的人,到底是不是荀神君的子孫?
目下的八才子樓,是官府向本城的鄉紳募款建起來裝門面的。平時,八才子樓是官府和地方名流吃紅燒蹄膀窮聊天的所在。
南北騾車店佔地甚廣,前院建有寬廣的停車場,有成行成列的牲口欄,有神氣的車階,有棗木栓馬樁。從院門至客廳,兩丈闊的走道旁,種的不是槐也不是柳,而是柳樹。濃蔭將路面蓋住了呢!
騾車店不僅是做車生意,有供代腳力的長程健馬,有馱貨物的健騾,有脾氣倔強但自己知道回店的短程小驢。後面一連三進六廂,是供客人落腳投宿的客房。廂,是上房;進,是苦哈哈們住的大通鋪。
南北騾車店的店東李豪,在地方上是大名鼎鼎的財主士紳,鄉下有田,城裡有店,為人豪爽而和氣。年紀只有四十餘,地方上的富紳稱他為豪公。有錢有勢,該他神氣,稱公有何不可?地方小潑皮,則叫他李爺。
江湖朋友,叫他武林綽號——鷹爪李爺,因為他的鷹爪功可以抓石成粉,兩百斤的光滑石鼓他可以隻手抓起來丟擲三丈外。
南北騾車店生意興隆,店裡忙得不可開交。貨、客車進進出出,車輪吱吱叫,牲口騾、馬、驢“唏……聿聿……”叫個不停,相當吵鬧。但他鷹爪李家用不著忙,他有他的應酬,在店的時候少,在鄉下忙莊稼的時候多。麥子該快到收穫的時候了,鄉下比城裡忙。
這天,萬里無雲,暖洋洋的大太陽高照,是初夏的豔陽天。
三匹健馬從西豪街的東面小馳而來。馬是好馬,人更俊,那是鷹爪李爺和他的兩名隨從。
鷹爪李爺人生的富餘,天庭飽滿,地角方圓,劍眉虎目,鼻直口方,三綹黑長揮拂胸,身上的紫藍色長袍光閃閃,信馬小馳奔向不遠處高大的牌樓式店門。
河南一帶,車馬比任何省份都多,任何一座城市,必定有幾條寬闊的街道,不象其他省份的街道屋搪對屋簷,大白天做生意連客人的臉也不易看清。西豪街真寬,寬得可以四車並行。
“克勒勒!克勒勒!”蹄聲不徐不及,甚是悅耳。
已經是巳牌正;街兩側行人甚多,街旁的大槐樹有些人在嘀嘀咕咕談買賣,街心車馬來往不絕。
鷹爪李豪突然用鞭向前面一指,扭頭向一名豹頭環眼的隨從低說:“李升,前面這位穿紫勁裝朋友,你看象不象路人?”
“不象,馬兒蹄不沾土,鞍後沒有馬包,衣不沾塵,恐怕是本城的人。”李升驅馬湊上答。
前面五六丈,一匹健馬徐徐輕馳。馬上人是個穿紫色勁裝、佩劍掛囊的高大大漢,只能看到背影,安坐鞍上狀極悠閒從容。
近了,街右是建有牌樓式大門的南北騾車店。街左,七星藥行的招牌掛得高高地。店門口兩盞大燈籠,各漆上四個大字:七星藥行。
紫衣騎士輕抖韁繩,健馬向左靠。
“唔!是姓於的黨羽。”鷹爪李爺說。
“不對,主人,恐伯是客人。”李升目光如炬,一語道破。
“我們留意些。”鷹爪李爺說,馬兒奔入店門。
南北騾車店的店門是牌樓式的,兩側有高與腰齊的矮圍牆,牆內種了一行柿樹。從店門至大廳口,還有一箭之地,遠著哩!
三人在門內下馬,鷹爪李爺舉手一揮,另一名騎士牽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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