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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葉絕就舒服的往糙垛子裡一歪,隨手撈了幾把幹糙墊在腦袋底下,愜意的躺著那是要多滋潤又多滋潤。
斜下方正對著的是利刃基地裡的停機坪,由於豬圈和基地是被一個圍牆隔開的,這也是葉絕第一次看到停機坪的全貌,此時那裡燈光大開,照的周邊通亮。
正中停著一架直九-g,旋翼嘩嘩的掃著,帶起了一波波氣浪,葉絕瞅到了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更遠一點的地方走過來,他這個距離有點遠了,基本看不清人臉,可葉絕還是從身形就認出了一個人。
那是走在最後面的蕭白,雙手插在兜裡低頭不知道瞅著什麼,完全沒有什麼軍人該有的挺拔,可偏偏就帶著強大的氣場,讓人能一眼就看到的那種懶散,或者說重點在於那份懶散下隱藏的力量。
葉絕胳膊一撐坐直了身子,饒有興味的仔細研究起來,前面那個跟鐵塔似的應該就是管仲大賤人,他後面抱著把長長的狙擊槍的明顯是孫靜那個笑面虎,穩步走在孫靜旁邊那個看起來很像是利刃的大隊長周戎,剩下的三個人葉絕認不出來,只能看出每個人背的包都是鼓鼓囊囊的,看樣子這裝備不少。
眼見著那幾個人都要走到艙門口了,葉絕忽然來了興致,想著四下無人便難以剋制心裡那一直想要揍人的衝動。
管仲大賤人確實是賤人中的戰鬥機了,孫靜那副成天笑咪咪的下達恐怖指令的臉也不招人待見,可他們倆都比不上一個人讓葉絕恨得牙癢癢。
那人也不過跟自己就有那麼幾次照面而已,可他囂張的笑容一直刻在葉絕腦袋裡,痕跡太深怎麼都難以磨滅。
葉絕總能想起那人頂著似笑非笑的一張臉,眼睛明明是看著自己,目光卻像是穿透了自己飄到了一個隨便的什麼地方去,就好像他葉絕完全不值得這混蛋上心似的。
那挑釁又輕視的目光分分明明就說著:&ldo;三十八號,你還太弱,放棄吧,認輸吧。&rdo;
這聲音跟鬼叫似的在葉絕腦袋裡面來來回回的繞著,怎麼都掙脫不開,陰嗖嗖的夜風有一下沒一下的吹著,明明是帶著刺骨的寒涼卻怎麼都吹不散葉絕心頭的焦躁,於是他抬起了兩隻胳膊,一前一後,左手託槍,右手卡在扳機上,一個很標準的立姿she擊動作。
順著兩隻手形成的那條直線,葉絕偏過腦袋看著停機坪上的蕭白,此刻他背對著自己,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鬆懈的破綻。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好像自己手上真的握著一把槍,冰冷的槍管在指間牢牢掌控著,眼睛瞄著的是光學瞄準鏡,鏡頭正中對著的則是蕭白的心臟位置,只要按動扳機,一秒之後,葉絕就能看到蕭白重重地倒在地上,這一切將以一種慢鏡頭的方式展現,他甚至可以看到子彈破腔的那一瞬間,鮮血流出,那是帶著鐵鏽的腥氣,這味道很重,刺進人的鼻腔,無論怎樣都趕不走。
葉絕閉上了眼睛,一些往事從眼前飛速掠過,他晃了晃腦袋將一些不該想起的東西都扔出去,然後睜開眼睛,兩手形成的那條直線還正正對著蕭白,那個人依舊沒有回身,只是靠在機艙門上跟旁邊的周戎說著些什麼,強光給他的身影勾出了一圈毛邊,淡化了犀利的輪廓,旋翼帶來的氣流讓他身上的作訓服不住的鼓動。
葉絕深吸一口氣,空氣裡全是濕乎乎的糙根味道,可他還是能在那中間聞到血的味道,極淡極淺,再撥出一口氣,葉絕慢慢彎動著右手食指,那一瞬間,他看到蕭白轉身了,正面對著自己所在的方向。
其實,停機坪的燈光太強烈,而葉絕所處的西山三號則是黑黢黢的一片,兩邊直線距離又有些遠,就算是帶著夜視儀都不一定能一眼瞅著自己,可葉絕還是莫名奇妙就篤定蕭白看到自己了,這樣的感覺很奇怪……還有些透心的涼意,他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