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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不喜魏大公子的做派,更不知阿宣今日是怎麼得罪了他,但寄人籬下,她不會不識抬舉。
魏赦的大袖垂覆而下,再度將手隱藏其內。他慢慢地轉過了身。
迴廊盡處,幾盞絹紗香蘭槿木風燈不住地晃,底下湘妃色瓔珞串子綴著點點銀珠。
漆紅的綺柱,曳尾的鈴,面前立著一個風神如畫的男人。
輪廓柔和,面貌異美,膚色白皙。熟悉至極。這種熟悉簡直要刻入骨子裡了。
竺蘭驀然如被雷電劈中,魂魄都彷彿於瞬間被擊出了體外。
「夫君……」
作者有話要說: 難道這世上真有兩個人可以沒有血緣關係而長得一模一樣嗎?
第5章
魏赦一動不動地凝著面前因為激動和驚愕,臉龐騰出了大團紅霞的女人。心裡想,老太太原來也有看走眼的時候,挑的人竟這麼熱情奔放,隨便管人叫夫君,簡直羞恥。
美人堆裡長大的魏赦,並不是沒見過絕色。竺蘭當然算不得什麼絕色,但一身樸素的婦人裝扮,乾乾淨淨的,鬢邊倚著三兩朵素藕色的桃絹花,除此之外別無餘飾,修襯得小臉光潔細嫩,如水豆腐般,很有一種水鄉女人的情調。
這婦人,算得上是個美人。
魏赦回神,這個讓他有幾分意外的女子竟然已奔到了自己的面前。自己這個柔弱公子骨骼細長,腰身如蜂,竟讓她柔軟的一雙臂膀抱著還有富餘,魏赦被勒得呼吸一緊,身體彈動間,這婦人的臉蛋又依偎了過來。
方才不該想著婦人有股水鄉情調的,這溫柔果然令人消受不起。
但,他要沒記錯,自己還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雛兒。以往有女人這麼恬不知恥地抱過來,他不是早就動手了麼?
「咳,咳咳。」
魏赦越過這小婦人的耳頰,瞥見,那對面不過圍欄高的小孩兒,正嘬著兩根指頭詫異地看著她母親的投懷送抱,小小的身板搖搖晃晃的,神情卻彷彿比高昶看風月戲還要專注和津津有味。
小小年紀,竟是個狠人。
魏赦道:「爾敢犯上,欺辱於我?」
竺蘭怔了一怔。
抱著自己的雙臂鬆了下來,魏赦心中也隨之一鬆,蹙眉板起了臉,「還不鬆手?哪個是你夫君?你瞧你夫君可有我俊美?」
竺蘭更是呆住了。
她的手臂慢慢地放了下來,退後了一步。
她打量著他。
這怎麼不是她的夫君?難道她會錯認與同自己同榻睡臥數月之久的丈夫?這熟悉的面貌,甚至連同脖頸跳動的那根頸脈上的一粒小痣,位置都坐得一模一樣。這怎麼會不是她的夫君。
可是魏赦的眼神大約太過於冷漠和陌生,竺蘭一時竟不知該作何回答。她想了起來,他是魏赦。
而她記得,她的丈夫,是世上最溫潤、有君子風度的男子,不但溫柔細膩,而且對她最是體貼入微,每一晚都為她溫粥,等她下了船回來,為她揉捏肩背,有時還伺候她入浴,周到地為她每晚掖被,他和傳聞之中的那個魏大公子,根本是天淵之判。
魏赦略略挑高一側的墨眉,微笑,這婦人惘然的神情做得真的很好,他都快要起憐惜之心了。
「你是竺氏?」
他記性很好,方才眉雙只一提,這個臭小子的母親是誰,便記在魏赦心中了。
竺蘭如夢初醒,自知僭越,立馬撲通朝魏赦跪倒:「大公子勿罪!方才……方才實在……大公子面貌與亡夫……」
魏赦替她答了這話:「很像?像到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你這個枕邊人竟會把他弄錯?」
竺蘭自知這聽起來簡直無稽透頂,連她自己也倍感荒謬,但事實竟就是如此,難道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