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4/5 頁)
苦表情的瞼。
“不行……我不要。”
“你在說什麼啊?今天本來就應該去醫院報到不是?你有心要把病治好嗎?不可以掉以輕心啊!你的身體狀況跟一般人不同,所以必須請主治醫生跟著一起過來……”
真冬邊掉眼淚邊搖頭:
“不要。我不想……被‘那個人’看到。”
老師無視於她的拒絕,轉頭對我說道:“你把當時的情形說清楚點。相原同學,麻煩你把那邊的坐墊拿來,幫蝦澤同學墊一下。”
我只有在CD封面的照片上看過蝦澤千里。儘管如此,看到兩個穿西裝的人影從停車場那邊走來,我遠遠地就發現走在前面的那個是真冬的父親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某人問過的蠢問題居然也從蝦澤千里嘴裡冒了出來。他梳得整齊的油頭摻著些許白髮,輪廓深刻的嚴峻臉龐明顯地透著怒氣。看到被久美子老師叫來中庭的麻紀老師,他便開始發瘋:
“有你跟在身邊居然還發生這種事!要是真冬有什麼萬一怎麼辦?”
“我總不可能隨時跟在她身邊吧?”麻紀老師冷冷地回道。跟著前來的中年醫生(應該是醫生吧)面無表情地站在激動的乾燒蝦仁身邊,正以眼神示意久美子老師“把小姐扶到車上”。
“你不去醫院到底在幹嘛?是跟誰膩在一塊兒嗎?”
我轉開了視線,甚至還想要不要乾脆逃走算了。
“吉他?你說吉他?開什麼玩笑,誰讓你彈那種玩意兒了?真冬,你居然瞞著我偷偷彈吉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啊?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指有多重要嗎?說不定永遠沒辦法再彈鋼琴——”
“蝦澤老師!請不要這樣,不要再逼真冬了!”
麻紀老師痛心地說道。
“我送她上高中不是為了讓她彈這種東西!”
我咬著嘴唇聽著乾燒蝦仁刺耳的吼叫。醫生和父親像搬屍體袋一樣把真冬硬塞進汽車後座,我卻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默默看著這一切。
車門關上的前一個瞬間,我和真冬四目交會了。她的眼神和那個時候一樣——發不出聲音、只能拚命尋找能依靠的東西——那眼眸宛如快下雨時烏雲密佈的天空。不行,不能讓她這樣離開。我的耳邊彷彿有什麼在呢喃,但我發不出聲音,一步也動不了。
之後的事情我已經不大記得了,應該是被麻紀老師或久美子老師唸到臭頭了吧?之所以不記得詳情,恐怕是因為她們倆都不肯告訴我真冬到底怎麼了。我只記得自己一句話也沒有說,幾乎都是一旁的千晶在幫我回答。
回到家時已經過六點了,客廳的喇叭正播放著梅湘的《鳥志》。鵪鶉、夜鶯,還有黑□——僅僅一架鋼琴卻能交織出各種鳥類的啼囀。而哲朗則躺在沙發上聽著音樂啜飲威士忌。
“你回來啦……怎麼啦?臉色很難看喔?發生什麼事了嗎?”
我無力地搖搖頭,拿下肩膀上的貝斯丟在地毯上,整個人陷進沙發裡。
儘管哲朗是個反應比雷龍還慢的男人,偶爾也會不需言語就能體察我的心情。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管我,然後自己去弄晚餐——這天的情況就是如此。
餐桌上的晚餐是焦黑的不知道什麼肉和醬汁淋漓的沙拉,我卻只喝了淡而無味的味噌湯。
“我說……小直啊……”
“嗯?”
“你一句話都沒抱怨耶,難道我今天煮的東西還不錯……”
“不,你放心,今天的晚餐還是一樣很難吃。我吃飽了。”
我丟下被吐槽後很哀傷的哲朗,回到客廳,繼續窩在沙發裡聆聽鳥兒的聲音。忽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原來真冬一直在等我。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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