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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弓,那家夥……有沒有對你怎樣?”
趙懸弓搖搖頭。昨晚在外廷,冒頓跟他講了許多的話,最後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他昏昏沈沈地睡著了,醒來才發現自己躺在冒頓的懷中──兩人竟相依相偎,露天過了一宿……
“臧大哥,你怎麼……”
趙懸弓回過神打量臧衍,只見眼前人衣冠不整,模樣頗為狼狽。臧衍尷尬地漲紅了臉,道:
“你走了之後……有個匈奴女子進了帳房,說……說……”
“說要陪你睡覺對麼?”趙懸弓替他把接下來的話說了出來,臧衍一臉震驚:“你知道?”
“對啊。”趙懸弓訕笑道,“我最開始來這裡,也有女孩子說要陪我睡覺呢。”
“是嗎……”臧衍吶吶道:“我不肯碰她,她就大哭起來,問我是不是覺得她不夠漂亮……”說到這裡,臧衍更窘,“唉!這幫蠻夷,行事古怪──不提也罷!”
“臧大哥,你還是不懂,”趙懸弓道:“匈奴人並不會把貞操看得那麼重要。單於說得沒錯,在荒蕪的草原上生存,繁衍後代才是第一位的。”
“可是……”
“草原兒女敢愛敢恨,不像中原人這般好矜持,若是臧大哥您再遇到對你青眼有加的匈奴女孩,千萬不要拒絕她哦。”
“懸弓……”
“嗯?”
“你知道嗎?你的口吻就像完成把自己當成一個匈奴人了。”臧衍蹙起眉,“在單於庭的這段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真的不願隨我回去了嗎?”
趙懸弓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
臧衍見狀,嘆了一口氣,道:“我也不想勉強你,但……”
“什麼?”
“那個男人……實在很危險。”提起冒頓,臧衍面色一沈,“他的眼神,就像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夥……懸弓,不要和他在一起了。聽我的話,早早離開匈奴,你才可以過更平安、自在的生活!”
“多謝你,臧大哥。”趙懸弓這般道,幽遠的目光投向地平線上初嶄的朝陽,微微一笑,道:
“我以日月神的名義發過重誓,不會離開他、不會離開匈奴!哪怕真有一天我會因此死於非命,也不後悔……”
閼氏 二十七
臧衍在蘢城只呆了三天,就辭別了單於,回中原去了。
而留下的趙懸弓,當然也不能繼續享受“閼氏”的待遇──臧衍離開的第二天,單於就給了他三百頭羊,要他每天放牧。
雖然正值草肥馬壯的時節,可是那麼多羊趙懸弓還是顧得相當辛苦。每過一日,他就要趕著羊只去到更遠的草場。半個月後,羊已經把方圓幾十裡的草都吃完了,匈奴眾人也將離開蘢城,回到陰山北麓的單於庭。
自從蘢城祭祀過後,單於禁止冒頓和趙懸弓繼續來往,兩人只好偷偷私會,而每次相聚的時間也都相當短暫。
“明天,我要離開一段日子,這期間,你得好好照顧自己……我已經吩咐過蘇勒,我不在的時候,他會暗中保護你。”
“殿下這回要去哪裡?”
“林胡。”
“林胡?”趙懸弓喃喃,“是‘胡服騎射’的那個林胡麼?”
“什麼‘胡服騎射’?”
“林胡人和匈奴人一樣,善於騎射。戰國的時候,趙國的武靈王見他們身著短打騎馬射箭,作戰十分靈巧方便,就讓自己計程車兵也換上胡服。”
“原來如此。”
“林胡人十分擅長遊擊作戰,他們最擅長的一招就是‘誘敵深入’,如果在峽谷或叢林,他們會先遣一小隊老弱殘兵吸引敵人進入後方,設埋伏圈,甕中捉鱉──殿下,如果您遇到這樣的情形,請千萬記得別貿然追去,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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