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扶搖(第1/3 頁)
徐長卿穿梭在人聲鼎沸的鬧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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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將天地鏢局的‘眾人’安頓好。
算不得厚葬,只是將他們埋葬在後院的小山上,刻著‘張正漢’‘張勇’‘張玉’的石板,樹立在各自的墓前。
當然還有眾多他叫不出名字的鏢師們。
給他們立了個共同的墓碑:
“天地鏢局英雄眾。”
……
鏢局還留下眾多遺產,徐長卿一分也未帶走,想必再過幾日,官府便能查清鏢局內的血案,那些財產是捐贈,還是充公,他不想關心。
他只拿走的那位老道的‘乾坤袋’與那些‘凡人’們拼命守護的藏寶圖。
徐長卿沒有第一時間檢視儲物袋裡有什麼天材地寶,更沒心思研究圖中的奧妙。
他只覺得好累,好疲憊。
……
他就這麼慢慢的走著 走著……漸漸地遠離了這座繁華的城市,走到了通往下一座城的官道上。
官道上駕馬聲時不時呼嘯而過,馬車更是接連不斷,與身形單薄的徐長卿促成了鮮明的對比。
或是去其他城市商貿,或是回家,他人都有著明確的目的地。
徐長卿現在卻找不到自己的路。
……
天轉涼了,也變黑了,一隻落寞的身影還在默默趕路,似是瞧見前面不遠有座廢棄的道觀,那名少年便轉身走了進去。
道觀的大門破爛不堪,腐朽的木頭已經騰起了層層塵土。
門前搖搖欲墜的紅漆匾額上,已經模糊看不清楚上書的字。
走進雜草叢生的院內,徐長卿找了處還算‘乾淨’的地方盤腿而坐開始吐納。
先前與老道鬥法留有內疾,體內靈氣更是枯竭,需要好好打坐休養。
……
夜已至五更,徐長卿睜開雙眼,聽到了外院傳出推門的聲音,起身走了出去。
……
“阿彌陀佛。”
只見一位深色袈裟,手持佛珠,面目慈善,眼神溫和,蒼老的面孔雖佈滿皺紋,但透露著慈悲與睿智的老僧對著眼前的少年行著佛禮。
“貧僧‘道明’打攪小施主了。”
“哪裡,哪裡。”
徐長卿曾從李先生那裡聽說過這些‘佛教’修道者,也學著老僧雙手合十行了個佛禮。
“貧僧,趕路至此,偶然瞧見此有座道觀,便想來進來休頓一二,不知可曾打攪到小施主?”
“大師言重了,長卿也正要離開,不曾有何打擾。”
言罷,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本就昏暗的天空被烏雲籠罩,愈加寒冷黑暗,也讓本打算趕路的徐長卿眼神黯淡了下來。
他又想起了昨夜之事。
“小施主可有心事?”
已經打坐休息的老僧,睜開雙眼問道。
沉默了良久,徐長卿輕輕地說道:
“大師可是佛家修士?”
“貧僧正是。”
“晚輩自幼就嚮往修士,欲成為之,可如今已入通脈才發覺自己努力追求的世界並不是曾經所想那樣。”
“晚輩愚鈍,敢問大師,是這‘道’本該如此,還是晚輩的‘道’錯了?”
這次輪到老僧沉默。
“阿彌陀佛。”
“貧僧亦不知何為真‘道’,人皆有道,貧僧有貧僧的‘佛道’,小施主亦屬於小施主的‘道’,誰敢說誰對誰錯?”
“初入道途,茫然自失亦是正常,道途漫漫,既然已選擇這條‘道’,待行完腳下的路再回想這個問題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