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唯一純白的茉莉花(第2/3 頁)
地無所遁形。
但沈黛末依然抱著他,娓娓道來:“其實我一直很後悔一件事,就是在你生冬兒時候,我沒有陪在你的身邊,那是你第一次生產,你的恐懼和害怕無人可依。”
她繼續說著,眸光溫柔包容,有一種宗教性的神光,緩緩地降臨。
“雁郎,我們成婚六年,頭三年你跟我一起過了最貧窮的日子,第三年被害流產,失了第一胎。第四年為生下長子,第六年誕下兩個女兒,我們是少年夫妻,我知曉你的一切,包括你對冬兒的愛與恨,糾結和痛苦,然而我卻依舊覺得,誰也比不上你我是因為你才會愛這些孩子。”
冷山雁不可置信地望著她,淚水不知何時已經爬滿了他的眼眶,泣不成聲。
翌日,乳父照例帶著冬兒過來請安。
冬兒已經對冷山雁十分牴觸,像刺蝟一樣抗拒他的冷漠和強硬。
但這一次,令冬兒有些意外,冷山雁並沒有和從前一樣,為了突顯如何愛他這個兒子,故意將兩個妹妹帶下去,乾澀又強制地要求他如何如何。
這一次,他的懷裡抱著姝兒和阿琉,讓他一個人隨便玩,雖然不常理他,但卻也不會加以干涉,大家各做各的,互不打擾,倒也算和諧。
冬兒玩膩了想要離開,冷山雁也不會阻止,任他自由來去,好像束縛在冬兒脖子上的繩索突然間鬆開了。
冬兒和乳父都覺得意外,但卻很舒服,比起冷山雁的強制性親近,這一刻他們倒更像父子,只是關係平淡的父子。
黛娘因為他而愛這個孩子,他也願意試著因為黛娘而去愛這個孩子。
只是他的精神太過貧瘠,殘缺又病態,這樣的他註定無法給冬兒一個完整的愛,更無法像孟燕回那樣與他像朋友一樣相處。
但冷山雁很有耐心。
得到愛意滋養的他,就像即將枯萎糜爛,卻突然間喝飽了水的花,理智慢慢地回籠。
時光會像蟲子,一點一點,蠕蠕地啃噬掉他們之間難以名狀的冷漠與隔膜。
直到他們從塘州城搬遷到璧城的之後,冷山雁和冬兒之間的關係,終於緩和了一些。
只是這父子倆的脾氣天生
就不對付,冷山雁性格沉靜,冬兒調皮好動,那怕關係緩和了,依然劍拔弩張。
冷山雁最終還是拿起了書本,要給他啟蒙,不想讓他出身名門卻大字不識一個,鬧了笑話,給沈黛末丟臉。冬兒依舊不肯學習,鬧得不可開交。
但這時,他們之間終於有了一點兇辣的溫情
——但真的不多,並且始終比不上他對姝兒和阿琉的態度。
冷山雁偶爾會在夜裡一邊抱著姝兒哄,一邊嫌棄冬兒皮得不像個男孩兒,只想跟著孟燕回一起騎馬,也不怕摔斷腿,心野得不行,該給他請個啟蒙老師好好教導。
沈黛末捏著簾幔上的流蘇逗著阿琉,隨口笑道:“好啊,正好我認識一個男子,有些才華,明日讓他進府你看看,合適以後就讓他教冬兒。”
冷山雁垂了垂眸,故作平靜地放下懷中的姝兒:“妻主怎麼會認識男子?還頗有才華。”
沈黛末嘴角的笑容一僵,似乎聽到了什麼東西在嘶嘶地響,原來是嫉妒的蛇在吐信子,冷白的手臂已經纏上了她的脖子,涼幽幽地像蛇尾,緊緊絞著她。
“宴席上認識的,因為會作詩,所以才留意了一些,我對他沒意思,只是心疼你每天為冬兒操勞,想替你減輕負累。你不喜歡,那就不見了。”沈黛末笑著親了親他酸溜溜的狐狸眼。
“別,誰說我不喜歡,能得妻主青睞的男子,一定不是尋常男人,我也想見識一番。”冷山雁慵懶的眼梢上挑,帶著淋漓盡致地媚態,彷彿和那不知名字長相的‘才子’隔空比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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