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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寒起是這麼隨隨便便的獅?
是的,他是。
寒起先用頭輕輕一拱,很小心的收斂用力尺度,把棉花一樣的小朋友推到一旁後,這才緊繃著全身的肌肉,一點、一點,宛如蹭著般,把自己直立的前半身緩緩降了下去。等前驅和本就趴著的後本身持平後,他又覺得還是不行,有點高,於是乾脆兩個前肢都向前伸直,把頭和肩膀低到了不能再低。
到了這一步後,寒起這才用眼神示意旁邊好像有點看傻了的小崽子,好了,現在可以上來了。
空氣大概有那麼幾秒的凝滯。
就在寒起額頭快要開始冒汗,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的時候,只聽那小崽子一聲開心地驚呼,就高舉著雙手沖了上來。連之前追著的球都不要了,隨便它衝進了旁邊一團又一團的繡球堆裡,滿心滿眼的都是眼前的大獅子。
一人一獅的體型差有點大,即便寒起如此屈就,寒小雪想要上來還是有些吃力。
但是勇敢小雪,不怕困難。他完全沒有找旁人幫忙的意識,就專注自己和自己死磕,換了兩種方法,便學會了抓著大獅子油光水滑的長毛,手腳並用的往上爬。
吭哧吭哧爬了半天,終於騎到了大獅子的脖頸,往下望去時,他竟已地那麼高了。
然後,再一次地,啪,把頭埋進了黑色的長毛裡。
大貓可真好吸。
徜徉在幸福圓夢之中的寒江雪,迷糊間感覺自己好像再一次騰空而起。這個世界上的人總是力大無窮,彷彿誰都能把他像個小雞仔似的,隨意提起。身處的位置就這樣發生了位移,等寒江雪再睜眼時,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臥房。
如此熟悉的帷幔,似曾相識的多寶閣。
他爹就在床頭,為他壓了壓被角。那滿臉濃密的絡腮鬍,讓人看不出寒大將軍的鐵漢柔情,但莫名地,寒江雪就是知道,他爹其實可喜歡他啦。
從幼時第一次見面,他就願意低下高傲的頭顱,馱著他走過老家的每一個角落。
寒起看兒子有醒過來的趨勢,先是一僵,隨後趕忙用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明該是十分笨拙的動作,但寒起卻做的格外熟悉,彷彿這樣的一拍一哼哄睡覺,是他已經做過無數遍的流程。熟能生巧,就沒有他寒大將軍哄不好的崽。
「爹?」但寒江雪還是出了聲,除了偶然入夢的童年舊影,他還想起來他好像有事要和他爹說。
但寒武侯卻覺得,在萬籟俱寂的此時此刻,全世界都不會有比他兒子睡覺更重要的事情:「哎,爹在呢,快睡吧,有什麼話,明天起來說也是一樣的。」
也不知道是爹的話音太柔被褥太軟,還是夢裡的大貓太過好吸,寒江雪最終沒怎麼掙扎,就又一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滿臉笑容,一夜好眠。
當寒江雪第二天醒來時,他才意識到……他就這麼穿著外衣睡了一夜,非常難受。男人帶娃,果然是活著就行。
等梳洗打扮、重新換了身堇色的圓領衫後,寒江雪這才出現在了朝食桌上。他爹果然遵守承諾,並沒有離開。看見他從外門進來,忙招手道:「快來,今兒這滾肉粥絕了。」
寒武侯昨夜睡的很好,今天起來自是神清氣爽,已經辦了不少事。
好比搞清楚了昨晚他兒子回來後,都做了什麼。
雖然寒江雪本意是想當條鹹魚的,一般不怎麼愛管事,但這種涉及到自身安危的特殊情況,他還是會掙扎一把的。
人還沒到山莊,就已經下令封鎖了所有出口,排查內鬼。
寒江雪那時還是覺得刺客的目標是無夷王,並不知道自己才是被追殺的目標。他只是在奇怪,刺客又是怎麼知道無夷王的行蹤呢?
他肯定是沒有出賣無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