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4 頁)
重重的扔在地上。這時我才發現他不行了,他躺在那裡,身子是紋絲不動了,只是從身體的某個地方發出一聲兩聲的微弱的好像潮水回落的聲音,很快,連這樣的聲音都沒有了。流浪狗一命嗚呼了。
我也徹底絕望了。流浪狗死了,我的戰鬥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停在屋前的一棵光禿禿的桃樹上,悽惶的注視著人類下一步的舉動。那個健壯的年輕人兩隻手互相揉搓著,同時揉搓的部位還有他的額頭,他的嘴巴里發出一連串的“疼;疼”的叫聲。我在心裡罵道:活該活該,誰叫你抓狗?他好像聽到了我心裡的聲音,歪著頭望望桃樹頂端。這時,天黑了下來。但天幕上還有些餘光,我想他是可以看見我的。
屋子裡剛才就亮了燈。這時圍著流浪狗的除了那兩個年輕人之外,還有一個小學三四年級的學生模樣的小男孩,五官很像那個健壯的年輕人。他蹲下身子全方位的檢視了一下流浪狗,對那個健壯的年輕人平淡的說:“舅,這是隻流浪狗,而且我可以打包票,他還是一個孤兒狗,沒爹沒媽。”語氣像一個老成持重的專家在點評什麼作品。他舅舅可有點不耐煩了,有力的說:“去去,管那麼多幹什麼?吃到肚子裡去了,就是好東西。寫作業去。我們要剝狗皮了,小孩子別看。”
我想,你還知道把小孩子支開啊,你不是很能幹嗎?你外甥可不就開始表現出了你那種殘忍的秉性了嗎?聽他剛才說話的語氣,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這就是你這個好舅舅家教的成果啊。
站在屋裡看了一會兒的還有一位婦女,健壯的年輕人叫她姐姐的,等到她弟弟吩咐去生火燒水的時候,就默默的去廚房了。看得出來,她不怎麼贊成弟弟的殺狗行為,但也絕不站出來反對。
小男孩沒有走開,也沒有開始寫作業。他舅舅也沒有再對他吭聲。
舅舅把鐵絲套從狗脖子上取下來,解開套子,理出鐵絲那沒有綁棍子的一頭,從狗的一個鼻孔穿到另一個鼻孔,打了一個套結。然後拿一條長凳,垂直對著大門門梁,站到凳子上,瘦高個兒的年輕人默契的把狗提起來,把棍子那一頭交給他,他把棍子從門樑上的兩根豎格子之間穿過,然後再把棍子打橫,流浪狗的屍體便盪盪悠悠懸在空中了。從屋子裡射出來的燈光把他瘦小的身體拉得老長,遠遠的投影到門前的地上。
看到這個情景,我感覺到我的鼻子酸得不得了。
不能再呆下去了,不然我會瘋的。我一個火箭沖天,逃離了這個屠殺的現場。
不用看,我就完全可以想象接下來的場面會更可怕到什麼程度。我真恨自己,我為什麼不是一隻具有超能力的神鳥呢?我在人類的影視作品裡偷窺到,人類中有一類人叫超人,他們能上天入海,還能挪山移地,他們能輕易對付世間的不平事,他們是英雄。還有,在他們的鳥類中,也一些跟超人差不多的“超鳥”,他們不會用“超鳥”這個詞,頂多偶爾會說“神鳥”。但我想,不管怎麼稱呼,我都願意成為那樣的鳥,因為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從死神的手裡奪回那條可憐的流浪狗了。
我漫無目的的東飛西撞,但好像始終離流浪狗現在呆的地方不遠,我很想一去不回頭,但我實在又下不了這個決心。
我在半空竭斯底裡的狂鳴亂叫,不是歌唱,也不是演說,我只是把我心中鬱積的悲憤用這種激烈的方式發洩出來。我用盡全身力氣喊叫著,但我知道,儘管如此,在人類麻木的耳朵裡,我的叫聲也不過像蚊子的嗡嗡聲一樣溫柔。
我叫了好一陣,突然想起我現在這樣徒勞的喊叫是不是一種懦弱的表現。我的回答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