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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又打不著俺,冷三,你打得著俺,算你有種。”
冷三面容木然,也不理他,筆直走到榻前,道:“五百兩。”突然反身一掌,直打那虯髯老人的肩頭。他不出鉤而用掌,只因掌發無聲。
虯髯老人果然被他一掌打得直飛出去,“砰”地撞在牆上,但瞬即翻身站起。那般堅厚的石牆被他撞得幾乎裂開,他人卻毫無所傷,又自怒罵道:“好混球,真打?”一卷袖子,便待動手。
頎長老人飄身而上,擋在他兩人中間,厲聲道:“三弟,又犯孩子氣了麼?”
虯髯老人道:“俺只是問問他……”
頎長老人介面道:“不必問了。你看賴秋煌死時的模樣,已該知道殺死他的必定又是那位奇怪的少年。”
病老人道:“誰?”
頎長老人道:“誰也不知他名姓,也無人知他武功深淺。但他這一年來,卻連送來七具屍身,七人都是我等懸賞多年,猶未能捉到的惡賊,不但作惡多端,而且兇狠奸詐,武功頗高。誰也不知道這少年是用什麼法子將他們殺死的。”
病老人皺眉道:“他既已來過七次,你們還對他一無所知?”
頎長老人道:“他每次到來,說話決不會超過十個字,問他的姓名,他也不回答,只是笑嘻嘻地搖頭。”
虯髯老人失笑道:“這牛脾氣倒和冷三有些相似。只是人家至少面上還有笑容,不像冷三的死人面孔。”
冷三目光一凜,虯髯老人大笑著跳開三步,就連那病老人也不禁失笑,半晌又道:“今日你怎知是他?”
頎長老人道:“凡是被他殺死的人,面上都帶著種奇詭的笑容。小弟已曾仔細瞧過,也瞧不出他用的是什麼手法。”
病老人沉吟半晌,俯首沉思起來。虯髯老人與頎長老人靜立一旁,誰也不敢出聲打擾。
冷三又伸出手掌,道:“五百兩。”
虯髯老人笑道:“銀子又不是你拿,你著急什麼?”
這兩人又在鬥口,病老人卻仍在沉思,渾如不覺,過了半晌,才自緩緩道:“這少年必然甚有來歷。今日之事,不妨請他參與其中,必定甚有幫助……冷三,你去請他至前廳落座用酒……”
冷三道:“五百兩。”
病老人失笑道:“這就是冷三的可愛之處,無論要他做什麼事,他都要做得一絲不苟;無論你是何人,休想求他通融。只要他說一句話,便是釘子釘在牆上也無那般牢靠,便是我也休想移動分毫……二弟,快取銀子給他,但冷三交給那少年銀子後,可切莫放他走了。”
冷三接了銀子,一個字也不多說,回頭就走。虯髯老人笑道:“這樣比主人還兇的僕人,倒也少見得很。”
病老人正色道:“以他兄弟之武功,若不是念在他爹爹與為兄兩代情誼,豈能屈身此處,三弟你怎能視他為僕?”
虯髯老人道:“俺說著玩的,孫子才視他為僕。”
頎長老人望著病老人微微一笑,道:“若要三弟說話斯文些,只怕比叫冷三開口還困難得多。”
落魄少年與那黑衣人到此刻雖然仍未說話,卻已在對坐飲酒,兩人你一杯,我一杯。黑衣人酒到杯乾,不住咳嗽,落魄少年卻比他喝得還要痛快,瞬息間棺材旁空酒罈又多了一個。冷三一手夾著銀子,一手鉤著屍身,大步走了進來,將銀子拋在棺材上,掀起了一具棺材的蓋子,鐵鉤一揮,便將那屍身拋了進去,等到別人看清他動作時,他已坐在地上,喝起酒來。
落魄少年連飲三杯,揣起銀子,抱拳一笑,站起就走,哪知冷三身子一閃,竟擋在他面前。落魄少年雙眉微皺,似在問他:“為什麼?”
冷三終於不得不說話了,道:“莊主請廳上用酒。”
落魄少年道:“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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