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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就是這罕見的一員，暗戀的物件還壓根不是人類。

不想容逍卻打斷了他，「你不用同我解釋，妖界不拘男女，都可結為伴侶。」

晏歸呆了一呆，「那你還盯著人家看？」

容逍盯著晏歸說話間一開一合的柔軟嘴唇，是淡粉色的，唇形漂亮，唇珠飽滿，看著就很好親。

他漫不經心道：「我只是沒想到你們人類，也可以不拘男女。」

晏歸嘴角僵了僵，小聲解釋：「也不是，大部分人還不太認可同性結為道侶，但這畢竟與他人無幹。」

好一個與他人無關。

容逍聽得勾起唇角，眼神中閃過一絲愉悅。

他還看著晏歸的嘴唇，像是真的好奇，語氣平平地問晏歸，「那你跟男人接過吻嗎？」

晏歸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以後，臉上頓時泛起了粉紅。

「沒，沒有。」

他心想，妖怪可真是直白，這種問題也能張口就來。

容逍卻更愉悅了。

「我也沒有。」容逍低聲說道。

而後也不管晏歸的反應，他低下頭，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

他含住了晏歸那雙看著就很好親的嘴唇，跟他想的一樣柔軟，唇珠飽滿，他的舌尖在那唇珠上輕輕掃過，晏歸便渾身一顫，手裡剛買的點心香囊全都落了一地。

桂花蜜被打翻，芙蓉糕跌得粉碎，香囊裡的香粉也露出來一點，幾種香氣甜甜蜜蜜地摻雜在一起，連夜風也曖昧了些許。

容逍沒親太久，短暫的廝磨後就離開了晏歸的嘴唇。

晏歸還呆在那裡，整個人都像是魂魄出竅，不認識一樣盯著容逍。

而容逍親了他以後，一點也沒有慌張與羞澀，神色平靜如水，還評價了一句，「不錯。」

晏歸被這一句刺激得瞬間清醒了。

不錯你個鬼！

他嘴唇都哆嗦了，指著容逍道：「你怎麼，怎麼擅自，擅自親我！」

這實在是沒頭沒尾的一吻，發生得措不及防。

晏歸驚嚇大於驚喜，又害羞又不知所措。

容逍看著晏歸這副驚慌的樣子，臉色卻冷了下來。

他很不服氣，親一下而已，晏歸就一副天塌地陷的樣子。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說的。

「親一下怎麼了，你們修士不是沒這麼重視名節麼，你沒與男人相親過，我也沒有，試一試又有什麼不好？」

他說得理所當然，抬著下巴，神色裡還有種高傲。

晏歸剛剛還火熱的心，瞬間就冷了下來。

試一試？

這個吻，對於容逍來說，只是試一試？

不夾雜情愛，也沒有心動繾綣，只不過是用來測試他是否能接受男人間的相親？

晏歸臉上的紅色慢慢淡了下來。

他知道妖界民風豪放，把與人歡愛看得和喝水吃飯一樣簡單尋常，只要快樂便好。

容逍多半也是看人親吻，心頭興起，便拿他聊做消遣。

他不是不能理解妖怪的思維。

可他卻當不得這個消遣。

他對容逍心中有戀慕，有貪慾，容逍也許心無雜念，只是好奇而已，他卻做不到問心無愧。

這一個吻，對容逍只是蜻蜓點水，對他卻是驚濤駭浪。

晏歸沉下了臉，他不想跟容逍說話了，卻也不忍心去跟容逍發脾氣，最終只是鬱悶地看了容逍兩眼，甩袖走了。

他一路走，一路在心裡唾棄自己。

他都被容逍這樣輕浮地對待了，居然還捨不得責怪容逍，真是沒出息透了，萬劍宗的臉都給他丟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