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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行回過頭，視線落在窗外的夜色裡，沒有個著點，「那算了。」

過了幾秒鐘，薛晨張了張口，「我記得你以前不抽菸。」

沈朝行低聲輕笑了一下，「後來學會的。」

薛晨轉過頭看向沈朝行，「後來」他頓了頓，「是指你被轉學之後嗎？」

沈朝行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薛晨的問題，而後才『嗯』了一聲以作回應。

「甘心嗎？」問題追根溯源，又回到了初始。

「不甘心。」沈朝行側頭對上薛晨的視線，「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她喜歡的人不是我。」

「像白白那樣的粗神經，你只有和她明確的說喜歡，她才會知道。」薛晨馬後炮的提出看法。

因為小時候的經歷，沈朝行總是被捨棄利益的哪一個，就算是劉芷伶也經常因為沈旭東而選擇讓他遷就。

以至於長大以後的沈朝行總是忍不住質疑自己，他是不是就是不值得別人的喜歡，不然為什麼連在劉芷伶和沈旭東的心裡他也鮮少是第一名。

夜色籠罩著沈朝行的面容，他無悲無喜的說，「告白的結果有可能是她也喜歡我也可能是她並不喜歡我。」迎著晚風，他的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悲劇，明明痛苦卻只能讓情緒安定，「在這件事上，我賭不起，也輸不起第二個可能性。」

有的人害怕多腳的昆蟲，有的人害怕黑黢黢的老鼠，有的人害怕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有的人害怕雷聲轟鳴的雨天。

沒有人是完美的，也沒有人是可以真正無所畏懼的。

沈朝行害怕的是李雪白可能會不喜歡他，他畏懼她會牴觸他用喜歡的感情呆在她的身邊，最後將他推離。

他喜歡她，知道她有一顆柔軟的心。

如果那個可能應驗在壞訊息上，也許她會不想要他把感情消耗在不能給他回應的她身上。

一直以來，沈朝行能抓住的東西都太少了，所以能有一樣就萬分珍惜。

意識到自己對李雪白的心情是喜歡之後，他就像是已經知曉了他現在所遇見的珍貴並不屬於自己，因此只能剋制著那份喜歡，徒勞的與自己作對，與壓抑的情緒日夜為伴。

「高中的時候你們那麼要好，因為住得近，成天一起上學下學，近水樓臺先得月就不說了，你明明知道白白是同情心泛濫的人，只要你表現得弱勢一點，她也許就會心軟，不忍心拒絕你，為什麼不試一試？」

薛晨的愛情理念比較自私，「只要喜歡的人可以喜歡你，手段卑劣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捨不得。」沈朝行低聲道，「她是那樣好的人，我捨不得讓她為難。」他收拾好失控的心情，「好了，不說這些了，出來這麼久，也是該回去了。」

薛晨深深的嘆了口氣，為沈朝行不見天日曠日持久的暗戀感到心酸苦楚，「好吧，回去吧。」他道，「反正現在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

就在薛晨一邊說著話，一邊側過身正想要往前走的時候，他卻發現在沈朝行擋在他前頭寸步未動，就像是僵住了腿腳。

推了推身前巋然不動的人，他疑惑道，「不是要回去嗎？這麼還不走？」

他先是瞥了眼沈朝行，而後順著他的視線往前看了過去，這一眼教他一下子就愣住了，看著眼前原本該在包廂裡的人，他錯愕道，「白白，蘇真，你們這麼來了？」

想到之前自己和沈朝行的對話，他懊惱起來，這下徹底完蛋了，怎麼偏偏就在他領著沈朝行的自我剖析的時候被當場抓獲了呢？

老天，他這樣算不算把沈朝行給結結實實的坑了啊？

第77章 77

如果按照偶像劇的情節開啟這不期而遇的一幕, 那麼李雪白的手裡或許缺一隻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