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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若狠狠地瞪他們，上前一把便推開了大門。

外頭的光亮&l;唰&r;地落在裡面光潔的地面，照亮了正堂織花地毯的一角。

蘇世黎站在門檻外，一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驚恐膽怯過，只希望下一秒永遠不要來，可卻還是抬起腳，邁過了那道檻。

正堂冷冷清清沒有人，轉過正堂便是內室。

蘇世黎走在前面，桃若打燈跟在後面，那點燈光照得她影子晃晃蕩盪，她總覺得自己並不是踩在地上，而是一腳深一腳淺地踩著浮在空中的影子上頭。是自己的影子抬著自己向前走著。

她想，自己是該停下來的。可有個聲音在她耳邊不停地叫囂著&l;她算什麼東西？&r;挑唆她&l;到底他是為了氣你，還是真不把你當一回事，你就不想知道？他要是真的在乎你，今天怎麼都要維護你幾分，外頭的女人竟然搶人搶到正室屋裡去了，罷明瞭不讓正室做人。這要擱在剛烈些的人身上，是要不堪受辱一死了之的！&r;

她不服，我憑什麼要死？我又沒有做錯什麼。

聲音不理這一句，又突地笑起來，問&ldo;他不會就打著這個主意罷？&rdo;

什麼主意？她不明白。

那聲音可真歡快，笑著說&ldo;想叫你一死了之唄&rdo;語氣輕挑，透著有好戲看的愉悅&ldo;你先頭還自己騙自己，今天可騙不下去了。到時候你可怎麼辦吶？真為你愁。&rdo;

怎麼辦？

她自己也不曉得要怎麼辦。

蘇世黎走過了垂簾，被掀開又落下的珠簾在光線下熠熠生輝。

桃若跟上來，燈火照亮了床塌之上那張面色紅潤的臉，許四小姐穿著時興的絲綢吊帶睡衣，露出雪白的半個胸脯，因為懷孕，整個人都顯得豐盈飽滿，像是咬一口就流出香甜汁液的水蜜桃。

她堂而皇之望著提燈而來的蘇世黎，眼角挑著，明明坐著比蘇世黎要低些，卻是俯視著蘇世黎的樣子，輕輕地笑，眼神中透著輕視與鄙夷。

第3章 病來

床上曹正書醒過來，迷迷糊糊。還未轉身已經看到室中有燈光，他一向是不喜歡光亮的，啞著聲音問&ldo;作甚麼還沒睡？&rdo;

許四小姐臉上帶著笑，挑眉看著床前站著的蘇世黎，對曹正書說&ldo;二太太來了。&rdo;

曹正書含糊地說&ldo;叫她有什麼明天再說。&rdo;

許四小姐看著蘇世黎，像看著一個可憐蟲，對曹正書說&ldo;二太太就在這兒呢。&rdo;

曹正書很是不耐煩。他喝了酒，頭痛，胃也不大舒服。好容易翻個身，看到蘇世黎還真站在床前，有些惱火&ldo;你有什麼事，急得等不到明天再說？&rdo;

有什麼事？蘇世黎看著一臉睡意與不耐煩的曹正書，莫明有些膽怯，可明明做錯事的是別人，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直不起腰？

她直了直背，挺了挺胸，可卻還是氣虛，桃若便開口&ldo;二爺本來是在太太那裡睡著了，太太回去不見二爺，下僕說被一個女人扶走了，太太不放心……&rdo;

&ldo;有什麼不放心？&rdo;曹正書火氣沖天&ldo;不放心什麼？&rdo;質問蘇世黎&ldo;我在自己家裡，還能被外頭的人入府劫持還是怎麼了？你少沒事找事。&rdo;翻身又要繼續睡，口中還在埋怨人&ldo;我就說不要回來，老太太非叫我回來，回來連個覺都不能睡安生。&rdo;

蘇世黎站在床前，混身都在抖。

許四小姐對蘇世黎笑。說&ldo;太太還不回去嗎？你在這裡打著燈，二公子不好睡的。二公子吃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