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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瓣蓮,以何劍,素白裙繡紅花邊,除了華婼再無他人。有蘇族長緊握手中武器,華婼與他有滅族之仇,但若要強上,他也並沒有幾分勝算,乾脆躲在成蹊身後。
相比之下,華婼倒是坦然許多,聽見成蹊叫她後,蹙眉說道:「嘖,成蹊,你還真是個老不死的。」
對此成蹊也不惱怒:「多謝尊上惦記,實不相瞞,這些年我也一直很掛念尊上,如今見你安然無恙便也放心了,若尊上願意棄暗投明,我必將掃榻以待。」
華婼閉上眼睛,扭了扭脖子,很是不耐煩地說:「要你掛念,還真是相當噁心一件事。」她舉起以何,劍鋒直指成蹊:「你這嘴舌當真煩,今日,便留下吧。連帶著你的命,和你身後那幫人的命。」
「如此,難辦啊。」
洞房
自亶爰山往外走,逃離已經戰火連綿的中垣九州,瑾淵帶著連城去了源化城。一個月走走停停,總算回到連城之前在源化城暫時居住的這間宅子中,他們也算有落腳之處。
那日華婼讓他們離開,但究竟要去往何處,二人都沒有主意,昔日還是六界之內響噹噹的人物,如今卻要和喪家之犬一樣跌沛流離,其中苦楚,不言而喻。
而且瑾淵的傷勢還未完全恢復,連城也帶著傷。
當時卿卿那一劍是衝著要她性命去的,後來因為失血過多連城暈了過去,醒過來後迷濛中彷彿看見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布滿裂紋,裂紋每日加深一點,連城心口便痛一分。想來等攝魂珠完全破碎,連城就會心碎而亡。
剛開始連城還會有不捨,後來便是坦然,這樣也好,等瑾淵十年之後去世,她也不必獨自面對空虛漫長的光陰。如今只看他們兩個誰先死,要麻煩奈何橋頭等等另一位,黃泉路太長,免得走丟了。
但他們都未提起此事,甚至因為離開中垣九州,亶爰山結界破碎導致的災禍還未侵擾此處,連城和瑾淵度過一段難得的時光。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連城在廚房做吃食,瑾淵便在外院清掃落葉,等夜間吃完飯兩人手牽手去街上閒逛,無人認識他們,更不必擔心會有仇家尋仇。等走累了,瑾淵就把連城揹回去,兩人在一張床上相擁而眠。
在浩劫即將來臨之前,他們反而過了一段真真正正如夫妻一般的生活。
在逃跑途中卿卿被火化,瑾淵帶著他的骨灰,偶然說起等合適時機帶他回亶爰山安葬,漂泊的遊子最終都是要落葉歸根的。
也是第一次連城問他:「那像我這樣的無根之人,死後莫非就要乘一尾扁舟,歸於天地了?」
瑾淵將她抱起來,放在自己膝上坐好:「你嫁給我,日後與我同葬一處,如何?」
其實瑾淵不過是隨口一說,眼下這般情形,等他恢復過來後必然是要回到中垣九州與成蹊決一死戰的,即便他胸有成竹,卻也怕出意外,怎麼敢拖累連城。
但聞言連城卻纏上他的脖子:「好啊,我嫁給你,現在就嫁。你我都無父無母,你給我一紙婚書,我們拜天地,等稟明天地,我們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當初瑾淵曾經給連城計劃過一個盛大的婚禮,但最後卻被華婼無意間毀掉,隨後更是有無數變故,此事不宜再提。但連城沒有忘,瑾淵既然答應她,就要遵守承諾。
她像頑皮的小孩,纏住瑾淵無論如何都不放手:「我不管,你說過就要作數,你要娶我,你要和我同葬一處,天地為證,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院內之前種的香椿樹早已樹葉凋令,落一地枯黃。瑾淵坐在枯黃的樹葉上,連城坐在他身上,眼神真誠,與以前的玩鬧不同,她是認真的。
可瑾淵不能答應。他已經沒有轉圜之地,連城還可以,成蹊手上有兩顆攝魂珠,只要打敗成蹊,連城就有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