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路(第5/5 頁)
同進了屋。
外間炕上坐著一位五十歲出頭的婦女,她體格健壯,臉堂紅黑,一頭短髮捲曲烏黑。
她在燈下做針線。
此刻抬起頭,慈愛地看著進屋的兒子。
他坐在了炕沿兒上,大黑把頭靠在他膝頭,他這才騰出空看著母親。
他笑著說:“它耳朵真好使”。
母親微笑著,審視著他,問:“咋這麼晚才到家”?
他:“送人了”!
從沒見他半夜送人回來這麼開心
母親盯了幾眼,見他美滋滋兒的,心裡明白了八九分。
這肯定是送一個女孩去了。
母親沒刨根問底,問他:“吃飯嗎”?
他把頭和大黑貼了一下,說:“不餓”。
母親:“不早了,快睡吧,明天還得上班”。
他進了裡間屋。
大黑搖著尾巴跟進來。
他:“渾水摸魚是不是?今晚又賴著和我睡”?
大黑使勁地搖著尾巴,
他:“那好,別粘著我了,睡覺去”!
大黑走到方桌旁的一個笸籮裡,笸籮裡鋪著氈墊,這是他的床。
他掉轉身,把自己蜷成個團,躺在它的床上,深情款款地看著主人。
他到廚房洗漱回來,用毛巾擦著臉,端詳著方桌上他的作品。
有那麼一陣愣神了,然後把毛巾蒙在臉上在裡面笑。
他刷地拿下毛巾,看了眼窗外,輕聲嘀咕:“她肯定睡了吧?她睡覺是什麼樣子的?流口水嗎?”
她身上總有輕輕淡淡的香味,在秀髮間,在臉頰上,在嘴唇裡,在衣服裡。
女孩子那種神秘氣息令他臉紅心跳。
他毫無睡意,還能跑一個來回似的。
大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把毛巾向它一甩,不好意思地說:“別看我,睡你的”!
大黑把頭往下貼了貼,偷眼打量著他。
他出了會神,突然行動起來。
將作品小心地挪了挪,騰出地方,從抽屜裡拿出一本信箋,在桌上鋪開。
慢慢的摘下筆帽,然後伏案寫起來。
他在寫一封信!
對於他來說,是一封情書,活到二十二歲以來,第一封情書。
隔著距離,隔著空氣,這比面對面更大膽!
夜深了,一窗燈光下,一個身影刷刷寫著,對一個姑娘述說著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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