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小小通勤隊員(第2/3 頁)
並且進的是另一道,也就是另一面開車門。
紅色車輪慢慢不再摩擦,停車兩分,怎麼辦?
沒時間猶豫,她緊緊地抱著兒子,跳下站臺,一貓腰向兩個車輪之間鑽去,跪著快速爬過石子。
夠到對面站臺時,雙肘先搭上去,一條腿往上勾,另一條腿跟上,在站臺上連著匍匐幾步,膝蓋一用力,站了起來。
整個過程她悶著頭,抱緊孩子,大腦一片空白,紅色車輪在余光中變成一片光,她只有一個念頭:快爬!快爬!
站臺上的旅客看著從地下冒出來的她,抱著孩子的媽媽,都嚇傻了。
在車上她大略看了下手肘,蹭破皮了,露出成片鮮嫩的肉,膝蓋更疼,估計破皮更深,但她心裡高興,終於回家了。
雲飛已經成了饒有經驗的通勤小隊員,在車上,他覺得被抱著是件丟臉的事,他像個小大人似的走在媽媽前面,給媽媽選擇座位。
他爬上座位翻身一坐,低聲叫著媽媽:“快來呀”!
儼然一個佔座小能手。
快到十一了,正是秋收時節,短途火車上旅客不多,車廂空位都被大家當做了臥鋪。
那天,佔座小能手睡著了,躺在長椅上。
她坐在孩子身邊出神地凝視窗外,漫無邊際的田野又要進入枯黃,像畫卷一幅幅遞展。
那扇車窗,她上車時就開著,她感覺吹不到雲飛,就沒關,她更願意讓迎面過來的風吹著她的長髮,在凌亂中發呆。
她喜歡這樣的大腦放空。
當她收回目光時,發現對面的旅客也睡著了,他的肩背抵在車窗和椅背的夾角間,是半躺的姿勢。
他30左右歲,相貌平平的一個男子。
不曾風吹雨打的臉,淡淡的有型的雙眉。
他睡得正香。
火車在臥龍站停下了又啟動,他突然睜開眼,仍舊躺著問她:“到哪兒了”?
這聲音似乎不是問一個陌生的旅伴,好像是問一個家人。
以至於她略驚片刻才答:“臥龍剛過”,她聲音輕柔,像是怕傷了對方剛才的和藹。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話了:“把窗放下吧,孩子彆著涼了”。
“哐”一聲,窗戶被他放下去。
她們這個小空間瞬間安靜,溫暖,不再有風吹進來。
而這種安靜令她無來由地感覺到安全。
她這才發覺自己的頭髮太亂,微低著頭,把所有頭髮捋到前面一側,用手指梳理著,漫不經心地編個辮子,她純粹打發時間,手指在髮辮的每一個環節處,稍停,輕繞。
對面男子的目光似乎無所棲,自然地落在對面的她身上。
他依然歪靠著,若有所思,像欣賞一幅畫。
她把辮子一直編到髮梢,手頭並沒有皮筋套,又捨不得鬆開,就用右手捏著,捏著很無聊,就放在嘴邊輕銜。
不經意間遇上了他的凝視。
竟然,她不慌,也不想躲,淡淡地迎視著他。
兩個陌生人,有什麼可羞澀的呢?
他們好像都是這麼想。
他們彼此的目光融匯成一湖秋水,秋水之央交匯著小小的放縱。
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好想聽聽你的故事!
但他們都沒開口。
火車減速了,沙塘子的大黑字晃過。
她低頭給雲飛戴帽子。
他輕聲問:“你在這裡下車嗎”?
她:“嗯”。
他:“哦”!
她背好了包,沒有皮筋套的辮子慢慢的鬆散,她把它撩到身後,一個弧線,它散得更快了。
她抱著雲飛剛走到過道,雲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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