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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頭埋在繡著丹鳳朝陽的錦被中,聳動著雙肩,放聲痛哭。
“皇上,為什麼?為什麼你眼裡心裡只有那個賤人?為什麼只有那個賤人?為什麼?”
她一邊哭,一邊用手她使勁捶打著床面,悲憤而不甘的哭腔,和著外面的嫋嫋夜風,和著外面的暮雨瀟瀟,就像刀片一樣刮到人的眼裡耳裡和心上。此刻的她,再也不是素日那個富貴烜赫的一國之母,再也不是那個端莊矜持的大家閨秀,此刻的她,只不過是一個守著活寡、被丈夫冷落遺棄的可憐女人。
“嘆紅顏薄命前生就;美滿姻緣付東流。薄倖冤家音信無有;啼花泣月在暗裡添愁……咦,皇上,你說我唱得好不好?好不好?”
哭著哭著,大概是哭得累了,突然,她恨恨抹了把眼淚,直起身,一邊走,一邊唱,像瘋子般手舞足蹈,跌跌撞撞往對面的雕花鏡臺跑去。
光滑幽黃的銅鏡鏡面,映著一個女人美麗而憔悴的面孔,明清眼裡滾閃著淚花,顫抖的手指一點點觸過鏡中女人的眉、女人的眼,以及她的櫻唇瑤鼻:
“皇上,為什麼你都不正眼看看我?為什麼你都不看看我?難道是我不美嗎?不夠好看嗎?皇上……”她對著銅鏡,神情恍惚,咧著嘴吃吃一笑,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一手扯開睡袍的束帶,一雙水眸帶著深深的恨意:“皇上,這臉就那麼不入你的眼嗎?這臉……這臉對你來說,就只是一張人皮做的面具嗎?皇上,你為什麼不看看我,你看看我,摸摸我的臉,摸摸我的身子,你告訴我,我的這張臉乃至整個人,都不是個毫無血肉生氣的軀殼,她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女人啊皇上……”
無限淒涼的風雨之夜,明清淚如泉湧地呆站在銅鏡前,本是風華正茂的年紀歲數,本是璀璨如花的青春容顏,而她的丈夫,卻從來沒有正視她一眼,不僅沒有正視一眼,這幾年卻為了一個宮女守身如玉,碰都不想碰她一下。
再也沒有比這更讓人恥辱難堪的事情了,明清仰頭深吸了口氣,她想笑,想瘋狂的大笑,想詛咒這個不公平的人世,然而,淚眼迷濛中,卻只是對著鏡子,目光飄忽,雙手環抱著潔白如玉的胳膊,手指輕輕地那光滑如絲綢的面板上來回摩挲。
是啊,這樣白皙光滑的肌膚,像瓷,像玉,如果被他摸一摸,會是什麼樣的感覺呢?
明清瘋了,她想她已經瘋了,婆娑的淚眼中,她竟然緩緩閉上眼,想象著劉子毓修長的手指一點一點在那上面撫摸……她愛他,她是那樣愛他,自從第一次見到他,她就知道自己這顆心乃至整個人遲早會交到他手裡,所以,當想象著他的唇貼在她的肌膚,當他的手捏握著自己胸前的兩團柔軟,明清深吸了口氣,只覺整個人迷醉得都要透不過氣了……
“皇上,皇上……”
她的雙頰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急促,染著蔻丹的手指在自己白嫩的面板上狠狠掐著,刺著,力道之狠,不一會兒幾道淤青便在裸、露的肌膚上浮現出來。
風從微開的窗門吹進來,呼啦啦吹著她身後的紅紗帳幔,明清就這麼陶醉沉浸在自己虛幻而可憐的遐想中,根本沒有意識到,一個男人撫著下巴,早已立在她身後的帳簾中觀察良久。
第98章 閨情
柔止萬萬想不到,以一場歡愛的方式來結束兩個人的冷戰,是一件多麼驚心動魄的事。
“都怪我昨晚太過忘情了,居然把你弄成了這樣,記得呆會兒讓她們拿點化瘀的藥膏給你抹一抹,不然看著怪心疼的。”天光漸亮,當晨曦的青灰逐漸浸染上窗門的白色緯紗時,兩個人同時趿了鞋下了榻。劉子毓不小心瞄了一眼柔止的鎖骨,不禁皺了皺眉,伸手往那淤青的地方輕輕撫了撫。柔止正在對鏡帶著耳環,聽了這話,臉微微一紅,遂站起身道:“皇上這次去南苑,是要三個月才回宮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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