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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伴虎?”蕙香愣怔在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戌時已至,天色越發黑沉起來。柔止用了晚膳,早早地洗漱完畢,卸了耳環上了床榻,累了一整天,她本想閉著眼睛好好睡一覺,然而,聽著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她卻輾轉反側,猛地從床榻坐了起來——
他不見她!這十天半個月來,他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他不見她,甚至,她忽然開始猜不透他,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甚至猜不透他們以前的種種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火紅的燈焰上,一隻飛蛾扇著翅膀撲得正起,跳動的燭光投射在柔止憔悴消瘦的面頰,柔止看著看著,忍不住赤著雙足下了榻,慢悠悠走近桌沿邊,然後神思恍惚地撥出頭上的一支玉釵,輕輕剔開了那隻可憐的小生命。
斜拔玉釵燈影畔,剔開紅焰救飛蛾……是啊,她救得了這隻飛蛾,可誰又救得了她自己呢?他說喜歡她,他一直說他喜歡她,甚至喜歡到可以將星星月亮摘下來送給自己的地步,然而到最後,他待她也不過如此,他待她……也不過如此。
柔止越想越寒心,越想越酸楚,想到最後,猛地握緊著手中那支白色玉釵,靠著桌几慢慢蹲下身,然後將頭埋在雙膝放聲飲泣起來。
暗沉沉的風雨之夜,窗外幾株芭蕉不停搖晃著,在雨水的沖洗下發出滴滴答答的響聲,聽在人的心裡耳裡,越發加註心境的淒涼,柔止哭得一陣,抬起頭,深吸了口氣,正要站起身,忽然,廂房的外間傳來一陣房門輕叩的聲音。
“什麼事?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想是隔壁房裡的蕙香,柔止趕緊抹了抹眼角的溼痕,帶著濃重的鼻音,聲音乾乾地問。
沒有回答,房門輕叩的聲音越發急促響了起來。
柔止皺了皺眉,只得攏了攏有些散亂的鬢髮,站起身,不耐煩地走上前去開廂門:“好了好了,你別敲了,都聽見了,真是的,深更半——”
房門開啟的一剎那,柔止全身一震,就像被雷擊了似的,整個人僵直在地一動不動。
劉子毓負手立於廂門外,身系黑色的披風,像是冒雨而來,頭髮額上都滴著水珠,廊下宮燈次第搖晃,忽明忽暗,投射在他濃密捲翹的睫毛上,他看著她,也不說話,只是微蹙著墨眉,嘴角微沉,兩隻瞳仁黑得像融進了整個夜色,映著空濛的雨意,要把她吸捲進去一樣。
柔止腦袋嗡地一下,思維瞬間變成空白,心在腔子裡咚咚咚地跳著,她也看著他,淚眼朦朧中,不知是自己在做夢,還是眼前的人是個幻影?她張了張嘴,正要說些什麼,然而,話未出口,腰際被對方用力一箍,接著,臉不知何時被對方狠狠捧起,最後又“啊”的一聲,唇齒被撬開,一股燙人的熱流猛地灌進了嘴裡,麻至她的全身和血液……
第97章 私語(修改作者有話說)
手中的玉釵“咚”地掉落在地,摔成了兩截,柔止天旋地轉中,像一個即將溺水之人,踮起裙下的足尖,雙手緊緊揪住他黑色披風邊緣的襟口。他吻她,使勁兒地吻她,恣意逼迫的激吻彷彿要把她整個人吞了一樣,柔止無力閉上眼,頭腦昏脹,昏昏沉沉的意識中,唯一感知的就是自己快要換不過氣,全身都在顫抖。
“你哭了?”
也不知吻了多久,忽然,他的唇離開了她的唇,呼吸急促聲中,他捧著她的臉,用一雙黑如深潭的眸子緊緊地逼視著她。外面雨聲嘩啦,夜間的冷風將廂房窗門吹得一開一合,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柔止猛地一驚,這才夢遊似地清醒過來:“誰哭了?我才沒有哭,我、我只是……”一邊袖子擦著眼角,一邊慌慌張張地就要轉過身去。劉子毓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盯著她,依舊氣喘吁吁地問:“告訴我,為什麼要哭?嗯?”
這麼一問,柔止知道自己再也偽裝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