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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怨未消,為她再添新的困擾倒不如暫且以朋友的身份默默守護的好。
這世上美好的事物太多,然而陰差陽錯間,不是憑藉努力就可以全部得到。只要她平順喜樂,他遺憾一生也沒什麼大不了。
……
寧立夏最近很為開題報告的事頭痛。
好不容易湊了五千字交上去,還不到兩天,鄭老師就發了回覆郵件過來。從題目開始,右側的批註密密麻麻。
「這老師認真得過了頭,她說我的題目太寬泛不具體、『思考』這個詞顯得不夠學術,格式不嚴謹,部分內容側重點不對也就算了,居然連我漏掉的一個句號都標了出來,說我態度不夠好……我連熬了幾天夜還不算刻苦麼?」寧立夏指著郵件向寧御抱怨。
「不想寫就別寫了,這種畢業證拿不拿得到都無所謂。」寧御直接蓋上了她的筆記本,「快去做飯,我餓了。」
「……為什麼你一回來,我就覺得自己變成了女僕?」
「就你這服務質量,要是女僕早就被解僱了。」
「……」
然而三分鐘後,正摘菜的寧立夏又接到了一個更讓她頭痛的電話——特地來看姐妹倆的媽媽已經下了飛機。
原本十幾年未見的媽媽過來看她並沒有什麼,但寧御向來和媽媽不對盤,湊到一起絕沒她的好果子吃。
「我有事要出門,飯來不及做了,你去外面吃吧。」
「什麼事兒?」
寧立夏不敢撒謊:「我媽媽來了,接機來不及了,我去她住的酒店陪她吃晚飯。」
「她愛來就來,你去見見她已經算給面子了,需要接什麼機。吃了晚飯再去吧,我也是難得過來,呆半天就得走。」
「可你最近每週都來……」
「你不歡迎?」
「當然不是。」
「那就趕緊做飯。」
寧立夏知道,以寧御對媽媽厭惡程度,絕不會因為她開口就給面子放行,無奈之下,她只得等到晚上九點寧御離開才出門。
父母鬧離婚時,她只有十三四歲,曠日持久的離婚大戰先是搶奪姐妹倆的撫養權,繼而又為了賭口氣爭財產,連一隻古董花瓶的歸屬都能讓這對曾經的夫妻鬧上法庭。
這件事不單讓顏家丟盡了臉面,更讓站在爸爸這邊的寧立夏對媽媽生出了強烈的對立感。
媽媽很快和寧御的父親再婚,爸爸在她面前對媽媽無窮無盡的指責讓她恨極了媽媽,乾脆斷絕了所有往來,再也不肯見她。
那時候的她還不懂,夫妻間的關係與母女不同,夫妻做不下去了大可以分手,談不上誰背棄了誰,而母親與女兒的關聯,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會維繫一生。
與跟妹妹再見面時的輕鬆親切不同,或許是因為年齡性格的差異,或許是因為隔閡太深太久,看到媽媽時,寧立夏只覺得難以進入角色,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激動。
「我前一晚給你包了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玫瑰豆沙餡湯圓,用冰箱凍了一夜,拿保溫桶帶來,剛剛才讓酒店的服務員現煮了送過來……你嘗嘗看,和以前的味道是不是一樣?也不知道你長大了之後口味變沒變。」
寧立夏嘗了一枚才讚美:「很好吃,謝謝媽媽。」
寧夫人終於放下了心:「還喜歡就好,我回去後你如果想吃就給我打電話,我包了凍上寄給你。」
「哪裡需要這樣麻煩。」媽媽的小心翼翼讓寧立夏頗感心酸,她終於在心底承認,母女之間這十幾年的空白,全是由自己的錯誤造就的。
其實湯圓她只喜歡黑芝麻花生餡,並不愛吃玫瑰豆沙這一款,大概是因為妹妹喜歡吃,媽媽經常包,她因為小孩子可笑的嫉妒心才總和妹妹搶,才一定要比妹妹多吃一顆。